“秦小姐,怎么是你。”眼前的人赫然是秦心音,她不是应该在杨府和其他几人谈天说地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不想昨天才救过来的人今天又去送死。”秦心音听到周阅说聂离找他打听事情,一颗心就悬了起来,一直放心不下,找了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偷偷跑出来,这偌大的云海城,她也不知道聂离在哪,只是凭着一种感觉。
“我还没活够呢,怎么舍得死。”聂离调笑道,在看见秦心音的时候,一霎那的惊讶,之后的却是满心欢喜,他不懂这种感情,是与逆残魔功所吸收的感觉完全不同,温暖、心安、甜蜜。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走呢,非要留在这里。”秦心音少有的关怀道,她不明白,这云海城对于聂离来说就是四面皆敌,可他为什么不走呢。虽然自己也不愿意他离开,那种以后不见他的日子,她有些畏惧,但只要他能活着,他们总会再见。
“为了一个约定。”聂离果断的说道,这就是他,坚持到底,也算固执。当慕思冒着危险帮自己时,自己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如果不是这份痴,他不会每日练刀十万次,如果不是这份痴,他不会身残还在武学之路走下去。
“一个约定就可以搭上性命吗?”秦心音声音不由拔高几分,泪眼汪汪,她不敢想象有人会为了一个约定就搭上自己的性命。聂离不敢去直视秦心音,他害怕自己会退缩。
“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这就是我坚持的道。前方虽千难万险,我当一刀死战休。”聂离深吸一口气,抬头,目光灼灼的对上秦心音。
看着聂离如此坚定的眼神,秦心音知道自己如何劝他都没有用,也许这就是他的不同,不同于这蝇营狗苟的江湖人士,为了生存无所不及,他活的坦荡,活的洒脱,活的自我。
“答应我,不要那么冒险了。”秦心音语气柔下来,聂离心头一动,点点头。他那与往日孤傲相差甚远的样子,让秦心音恍然觉得眼前的少年才十四岁,不由嘴角露出笑容。
聂离很少笑,秦心音亦如此,她的一瞥一笑都让人心生向往无法自拔,如此绝色,聂离不由沦陷其中。
他纵然性情孤傲,嗜杀狠毒。但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许父亲的死亡和自己的残疾就好像速成的药剂,让他的天真和纯洁转换为一种病态。但秦心音的出现,让他的人生出现了除了父亲以外的另一个重要的人。
看着聂离死死盯着自己,秦心音除了羞涩,心中也有一丝窃喜。
“能不能陪我在这云海城里走一下。”秦心音见聂离不说话,想化解眼前这个逐渐暧昧的气氛,赶忙说道。聂离回神,点头答应。
“这云海城,以水上贸易崛起,以云海为名,想必这里的水一定很好看,我们去城外的码头去看看吧。”秦心音和聂离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这一对金童玉女着实羡煞旁人,但见两人郎才女貌,大家也都惊叹世间竟有如此般配之人。
“好啊!刚好我的船还在城外。”聂离点头应和,然后两个人就超城外跑去,秦心音悄然运转轻功,她的轻功极美,好似月宫的仙女,在翩然起舞。
许是照顾聂离,秦心音有时会刻意放慢速度,让聂离追上来,然后一番嬉戏就再甩开。来到码头,秦心音面不改色,而聂离却有些气喘毕竟为了追上秦心音,他把内力全部灌输在右腿上,这才勉强追上。
“看把你累的。”秦心音看着聂离气喘吁吁的样子,又一次笑了,今日的她笑了多少次她也忘了。
“还不是你跑的太快了。”聂离运气几下,将呼吸调整一下。
“对了,你的船呢。”秦心音看着辽阔的海面,那无数江流汇聚一处的壮观场面她是第一次见。无数来往的船,有大有小,千帆过尽。
“我的就是一个小船,在这里。”聂离带着秦心音来到码头的角落,自己的小船还在这里,秦心音很是好奇,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坐船,一个跃身就跳到船上。
坐上船后,这看看,那瞅瞅,哪有平时清疏孤冷的样子,好似一个小女孩。聂离笑着看看她,随即也跳了上来,将船上系着的竹蒿取下来,在江面上一推,小舟就冲入那无边的海面。
“走咯”轻声喝了一下,看着船,摸着蒿,好似自己仍是那仙临江旁的渡江郎,江湖的恩恩怨怨,与自己无关,那杀人的刀自己从未触摸。如往常一样自己会将船停在渡口,收着一文钱的过江费,说着人生百态的故事。
渡来人,渡过客,人生如潮又似水,送旧人,迎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