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刘大屁股两眼放光,蹑手蹑脚走进练武场,开始捡拾散落在尸体周围的物品。
陈严一愣,之前他脑子太乱,完全没注意到尸体周围的东西。武者能用一种空间储物器来收藏自己的物品,而空间储物器需要用极少量真气来维持,若是主人身亡,真气无主了,空间储物器就会失效,里面的物品就会掉落出来。
眼瞧着刘大屁股一股脑儿将众人的遗物收进捡来的储物袋,陈严心急如焚,但对方是一星赤瞳武者,他也只能干着急。
储物袋在陈家是稀罕物,刘大屁股很快便捡到了讲武台上,眼见他要动父亲与祖父的遗物,陈严脑子一热,大喝一声“住手!”便冲了上去。
刘大屁股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独眼少年冲了过来,他捡拾死者遗物,心里本就不住发毛,此时便以为是冤魂索命,惨呼一声,有鬼呀,转身就跑。
他边跑边回头看,一个不留神,拌在一具尸体上,扑倒在地,他捂着屁股,哎哟哎哟不住地哀叫。
陈严冲上讲武台,胡乱捡着地上物品,听得远处有人叫道“怎么回事,有鬼”“哪来的鬼,是刘大屁股”“刘大屁股出事了”“这狗日的又捡尸体去了!”“快点,去看看什么情况。”“走走走,哎哟,谁他妈踩我脚!”
人声渐近,又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练武场冲进一大群人来,众人一眼瞧见这么多尸体,胆大的不免吓了一跳,胆小的更是尿了裤子,惨叫一声慌忙捂眼不敢再看。陈严抬头一看,只见为首一人手握马鞭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那人方面重须,一脸横肉,两颊上各有一条三寸来长的刀疤,他一双两星赤瞳,不住地冒着凶额光芒。
陈严暗叫不好,这人他认识,他外号涂二疤,真名没人知晓,是葫盘山上的山贼头子。有一年陈严父亲带他外出,恰好遇见这涂二疤在劫别人的道,父亲看不过去,上前赶跑了那群人,还将涂二疤打成重伤,自此这涂二疤便与陈家结仇。
陈严见势不妙,正要逃跑,涂二疤一扬马鞭,喝令道“捉住那个小鬼,别让他跑了。”便有两个喽啰上前,这俩人都是一星赤瞳,陈严哪里能跑得掉,被其中一人反扭住两条胳膊,又被人一脚踢在腿弯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涂二疤拍马上前,翻下马背,他取出一把带鞘长刀,用刀尖戳了戳陈严父亲的尸身,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说道“好!好!好!果然死了。老子就说昨晚上出来尿尿看到这边有火光,还道老天长眼了,今儿一瞧,哈哈,不仅陈家庄没了,连人都死干净了,报应啊报应。”
话音一落,他悍然拔刀,一刀斩在陈严父亲身上,陈严父亲右手臂齐肩而断,鲜血自断臂处缓缓流出,很快汇成一汪血泊。
涂二疤收刀回鞘,说道“陈老三,便宜你了,你当时害老子功力大损,老子现在都还是个二星,全拜你那三拳所赐,你死在别人手上,老子好不甘心呐!”
陈严见父亲尸身受辱,登时大叫起来,他极力挣扎,想要扑上去。一个小喽啰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骂道“小兔崽子吵什么。”又拔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老大,还有个活的,这小鬼要杀掉吗”
那人手下不留情,陈严被打掉了几颗牙齿,嘴角溢出血来。涂二疤走过来打量陈严片刻,说道“咦,这不是陈老三的天才儿子吗?听说昨天开眼失败,成废材啦。”
有人问道“老大,我看他是个红眼啊,你说他是废材,那我们都是红眼,你不是把我们全骂了”
涂二疤啐了一口,骂道“你懂个屁,把他的眼罩扒了。”立时便有人上前扯了陈严的眼罩,陈严只有闭着右眼,权当是在抵抗。
涂二疤又道“把他眼皮扒开。”陈严的右眼皮马上就给人扒开,众人一瞧,都像吃了苍蝇一样,浑身一个激灵。涂二疤咧嘴吸一口气,说道“我操,这什么怪物,赶快,赶快给他把眼罩戴上。”
小喽啰们得令,又把眼罩给陈严戴上,涂二疤说道“这小鬼就不杀了,盛老头要死了,把他带回去接他的班。嘿嘿,他老子的仇我是报不成了,就报在他儿子身上,哈哈,天才变废材,废材又变成狗奴才,想想就好玩,比杀了他有意思多了。”
又转身嚷道“刘大屁股,刘大屁股,你狗日的给老子死过来。”
老大下令,立即就有人把刘大屁股踹了起来,推搡着带到涂二疤面前,刘大屁股弯着腰,一脸谄笑着说道“老大,老大,您找老刘啥事,您讲一声,老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涂二疤指着陈严父亲的尸体问道“陈老三有一把宝刀,交出来。”刘大屁股一愣,说道“什么宝刀?”
涂二疤一脚蹬过去,刘大屁股倒在地上,又马上爬起来,弯腰站着。涂二疤喝道“你装什么大头蒜,第一个进来的人是你,现在宝刀不见了,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刘大屁股委屈道“真不是我拿的。”涂二疤大骂道“你他妈什么德性我还不晓得,我跟你说,这刀是准备献给大老爷的,要是在你身上找到了,我切了你屁股。给我搜!”
众人一拥而上,三两下将刘大屁股剥了个精光。有人搜衣服,有人摸身体,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他搜了个遍,别说储物袋了,破布袋都没一个。
涂二疤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把衣服穿上。”又转头指挥众人道“把地上的东西收了,陈老三尸体给我带上,这小子绑了拖在马后头,别让他死了,谁要是弄死他我就弄死谁,快点快点,我们去孙家村,抢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