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转瞬即逝,虎林试炼完毕,本来极有希望夺得第二名的卫峰回却只得了第四。原因竟然是吃了一颗下了泻药的辟谷丹,上吐下泻到脱力,耽误了大量时间。若不是郑家与冯家人对陈严有所忌惮,别说得第四名了,他只怕连前十都进不了。
辟谷丹在陈家镇可是稀罕物,虽说只是一枚赤阶下品的丹药,只能保人三天不进食,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陈严问他这辟谷丹是哪里来的,卫峰回左右看看,苦着脸说是自己买的,至于卖家是谁,他说晚上太黑了没看清。
但岳银屏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陈严一看就知道是她捣的鬼。就私下里问卫峰回是不是在哪里得罪岳银屏了,卫峰回说卫家人得了家主吩咐,不得冒犯了岳银屏,他们都对她恭恭敬敬的不敢逾越,真没有得罪过她。
陈严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奇奇怪怪,莫名其妙就能惹到她,而她还记得极是牢固。他也不敢为卫峰回找回场子,怕的就是岳银屏因此又记恨卫峰回,给他暗中下绊子。
名次出来了,冯家的一个十五岁小姑娘得了第二,冯莫面上又是开心又是担忧。好在陈严既已得了大头,对剩下的那些汤汤水水也没多大兴趣,就没难为他们。
几家人分了赌注,卫家自然是大丰收,胡家能拿走的东西早被飞鹰帮抢劫一空,剩下的家产在这次被分干净了,自此陈家镇再无胡家名号。
再过几天,虎林试炼的后续事情处理完毕,陈严带着卫家七个年轻后辈出发了。那天,卫深远送十里,才依依不舍地与众人告别而回。郑家与冯家本想央求陈严带队,但羞于启齿,两家人在陈严走后,由各自家主带队,一前一后地离了陈家镇,往南口城而去。
此时已是初冬,一路上寒风阵阵,但卫家众人热情高涨,终于离了长辈们的束缚。现在全是同龄的少年人,路上总少不了吵闹拌嘴,欢声笑语。
众人行到一片浅林,卫家少年们闹了一路,这时终于有些疲倦了,一个个东倒西歪叹声连天,陈严便下令歇脚休整。他们生了一堆火,陈严坐在火边,闭上眼睛,神念铺展开来,运使药道中的神念强化之法反复淬炼。
卫家七人在火堆旁吵吵闹闹地分食着各自所带的干粮,岳银屏则微张着嘴用一根竹签串着一串鸡翅膀在火堆上烤着,时不时地撒上自己提炼的味之精华,她毕竟是有药道底子,只用了一天就提炼出了一种味之精华。
不一会儿,鸡翅膀上鲜香四溢,钻入众人鼻中,挑逗着众人的味觉。陈严不为所动,卫家七人咽咽口水,频频侧目,但知道岳银屏视美食为生命,并且这位姑娘来历似乎不凡,因此并不敢腆着脸上前求食。
鸡翅膀烤熟,岳银屏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将一串鸡翅膀吞入腹中,面上一脸满足。吃完了鸡翅膀,她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一条茄子,切开了又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这可苦了卫家众人了,眼里看着鼻子里闻着嘴里却吃不到,再看看手上的干粮,那哪是人吃的东西呀。
陈严突然开口说话了,他仍是闭着眼睛,嘴里说道“师妹,你自己一个人吃,好意思吗?”
岳银屏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香的烤茄子,答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食物是我自己带的,也是我自己亲手烤的,当然就我一个人吃喽。小严子,你要吃,自己去做啊。”
陈严道“我倒无所谓,你看看其他人,口水都流了一地了,你就忍心?”
卫峰回擦擦嘴角,尴尬道“没事,没事,我们自己有吃的。”其他六人连连附和。
岳银屏道“瞧,他们自己都说不用了。”茄子已经烤熟了,她又大快朵颐起来。
陈严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代师父也收几个徒弟吧,我咱盛味门总不能就只有我们两个,你看如何。”岳银屏吃着茄子,嘴里含糊地道“你看着办,反正我不教徒弟,好麻烦的。”陈严道“你不教就我教吧,不过也好,要是能教出几个徒弟来,那每天自己不用动手,都有好吃的了。”
岳银屏几口吃完烤茄子,听了这话,当即叫道“我教,我教,你多忙啊!是吧。”陈严笑道“那就好。”又问卫家七人道“你们可愿意加入我们盛味门?”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卫峰回问道“小严,你们这盛味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他们拜了兄弟,卫峰回却不肯叫他弟弟,说什么陈严修为比他高,自己只是痴长了几岁,做大哥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