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叹一口气道“唉,我师父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李掌柜一愣,不由得为这位厨师至尊感到万分惋惜,道“过世了?可惜呀可惜,这贼老天!真是天妒英才!”
陈严道“不知大叔可曾听过盛鸣居?”
李掌柜道“有所耳闻,那盛鸣居曾在厨艺界中最负盛名,听说那里出来的菜肴就连城主级别的强者也是赞不绝口,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就销声匿迹了,实在是可惜呀。”
陈严道“我师父叫做盛一鸣,就是这盛鸣居的老板,我盛味门之所以叫做盛味门,就是取师父的姓来命名的。”
李掌柜一惊,道“还有这等缘分?那盛鸣居不是远在樊城吗?”
陈严点点头道“这事说来可长啦,也罢,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与我师父一般喜好厨艺的人,我就来说说他老人家的事迹吧。诸位师弟师妹,大家也来听听,咱们的师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李掌柜拱手道“洗耳恭听!”众人也起了兴趣,岳银屏早就对她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师父有好奇之心了,只是与陈严不太对路,现在他愿意说,那是再好不过。
陈严想了一会,仔细梳理了盛一鸣自己所述的一生轨迹,便清清嗓子,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他从自己与盛一鸣第一次相遇开始,一直将他这一年里与盛一鸣之间的点点滴滴讲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其中关于自己秘密的那一部分。
他这一讲述才发现,盛一鸣的每一句话在自己脑海里竟是如此清晰,复述盛一鸣的话语时,他似乎觉得盛一鸣就在自己面前,用他那嘶哑的嗓音慢慢讲述着一生,时不时还咳嗽一声。
陈严讲得极富感情,众人也听得入迷,手上的事情慢了下来,只有岳银屏因为是个药师,有一门一心二用的本事,她一边接过众人穿好的肉串伸在火上烧烤,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
陈严讲了好久,才终于讲完盛一鸣的生平。李掌柜又是激动又是悲伤,眼角溢出泪来,见陈严讲完了,拉过袖子拭去眼角的泪花,定定神道“不知令师尊葬在何方。”
陈严左右看看,给他指了自家祖坟的方向。李掌柜面朝那方站直了,再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又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人物,令师尊如此风采,我却不能得见,实在是此生一大憾事啊。”
陈严道“多谢大叔,我师父要是还活在世上,也会希望能与您这么一位喜爱厨艺的同道相见吧。”
李掌柜道“唉,我哪里配与盛前辈做同道哟!盛前辈为了味之一道,甘愿付出一生,且能坚持下来,还取得如此成就,这样的人,说一声超凡入圣亦不足为过。我自问要像盛前辈那样,舍弃一生来只为厨艺,是万万做不到的。”
陈严道“师父能得大叔如此评价,也算是有一个知他的人了。是呀,师父这种精神这种毅力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要是有人能做到,只怕离成功也不远了。师弟师妹们,作为盛味门的弟子,师父留给咱们的,可不是一本味经那么简单,最宝贵的,是味经上的那股不屈不挠的韧劲呀!”
众人听了若有所悟,心里仔细琢磨陈严的话语以及盛一鸣的生平,暗道我要是有这等决心,终有一日,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吧。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这位名义上的师父极为了得,对他满是尊敬之情。
当时陈家大葬,他们见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高级客卿还很是奇怪,更加奇怪的是严少爷对这位高级客卿执弟子礼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现在总算解开了心中疑惑,那时虽说众人都在盛一鸣墓前拜祭过了,但不知他事迹因此并非诚心实意,这时便有心补过。
他们不约而同地照着李掌柜的样子面朝那方跪了下来,诚心实意地再行祭拜了一遍。岳银屏在一旁盯着火堆专注地烤肉,她心里此时也对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师父敬重起来,只是她自持药师身份,觉得表现出来了不免有些丢面,所以大家也不知她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
她见众人拜祭完了,招呼道“好啦好啦,咱们师父给本掌门的教诲只有八个字,开开心心相亲相爱。来来来,我来教你们烤肉,大家开开心心的吃肉啦!”
陈严笑道“师妹说得对,咱们师父最喜欢我们开开心心的了。”众人到底是少年心性,情绪也转变得极快,听他这么说了,欢呼一声,围在岳银屏身边烤肉去了。
李掌柜走到陈严面前,干脆地跪了下去,陈严吓了一大跳,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小子我受不起呀!”说着也跪在李掌柜面前,伸手欲扶他起来。
李掌柜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加入你们的盛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