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枫无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洗耳恭听,看你能得逞不?香烧完还能骂下去,算你赢!”
修罗女顶着头上的那支迷香开始骂,骂得是慷慨激昂,恨意滔天。
结果香灰还没出来就停了。
不是不想骂,是没词儿了!她长期独处,讷于言辞,来来去去,就是淫贼啦,畜牲啦,憋得脸是看不见,反正是脖子红了,气得话都说不全乎。
这回轮到李尘枫嘚瑟了:“就这本事还骂死我?死也是笑死的,你就是个猪脑袋!也不想想总共七十三起案子,我一个人干得来吗?”
修罗女气不自胜:“你竟然干了这么多,还有脸说!郡府衙门才认定了五十二起……”
李尘枫冷笑道:“那是他们无能!有二十一人根本没报案,才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修罗女冷笑道:“你一再抵赖有什么用?我来问你,少了这二十一人怎么就让案情迷失方向了?”
“这可要从头说起,你愿意听?”李尘枫揶揄道。
修罗女冷冷道:“你说我听,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于是李尘枫开始娓娓道来,为修罗女揭开那件惊天大案。
去年春天,李尘枫到处疯跑,一头扎进了龙蜴国,见到满眼的异国风光,很是迷恋,就信驴由缰地游历起来……
他的龙蜴话说得极好,穿着也和龙蜴国人无异,根本不怕人岐视,一路蹭吃蹭喝,逍遥自在。
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龙蜴国除皇城外,最大的一座城池瑞昌城。
瑞昌城方圆三千余里,极为庞大,城池巍峨耸立,高大雄伟。
这让一路行来,经过无数大城的他很是震撼!
待到进城时,却让他有些奇怪,各处城门把守严密,搜查极为严格,非持有路引者,不得进入。
李尘枫当然没有路引,可也难他不住,就混入行旅的商人中混了进去。
城内街道宽阔笔直,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让人欣然向往。
他经过多年的历练,对周边环境和气氛的感知极为敏感,感觉到整座城池有一种肃穆悲愤的气息,顿时让他警惕起来。
街上兵丁巡察过往行人,就连些平民也手持棍棒四处巡弋。
更让他惊诧不已的是街上的女子,皆是黑布蒙面,行色匆匆……
李尘枫走过龙蜴国众多城池,从未见过女子如此的装束,这还是龙蜴国第二大城池,就更是让人不解……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龙蜴国在追查楚岳国的细作,立时戒备起来,随时应战。
一路行来,商队进了客栈,他一身破衣烂衫的,哪里有得住?就和赶大车、挑担的苦力混在了一起。
正在帮着卸车喂马,就见一位枯瘦的老者,赶着一辆篷车进来歇脚,店伙计显然和他很熟,见状和他打起趣来。
“张杆儿叔,您可好些天没来了,到哪发财了?别是和王寡妇私奔了吧!”
枯瘦老者脸一扳骂道:“滚一边去!老子出了趟远门,这几天心里堵得慌,小心俺拿鞭杆儿抽你!”
伙计连忙道:“哟,谁惹着您啦?这么大的气,来……来先喝口水!”
伙计将枯瘦老者让到了树下,将一壶茶水递了给他。
老者显是累得狠了,碗都来不及拿,就咕噜咕噜灌了个饱,这才缓了过来。
叹气道:“真是作孽啊!俺有个远房哥哥,女儿眼瞅着要嫁人了,哪不好嫁,非要往常平州那个穷山僻壤嫁,还让俺连夜往外送,侄女哭得一路就没停过……”
“好容易到了地方没动静了吧,结果怀里揣了把剪刀,往胸口上扎,好歹是救活了,却是昏迷不醒,常平州连个象样的郎中都没有,这不赶回来,请相熟的郎中去瞧瞧,这回钱花得可是老了去了!”
伙计疑惑道:“好好的往那地方嫁干嘛?别不是被那个淫贼给……”
老者显然被戳到了痛处,憋得脸红脖子粗,许久没有说话,鞭杆在树上狠抽了几下,跳上马车驰去,随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苍凉而无奈。
伙计哀叹道:“这都多久了,到处设卡巡查,侦骑四出的,连个淫贼都抓不到,郡府还能干点啥?”
李尘枫想到一路所见,这才明白,如此大阵仗居然是为抓个淫贼,何方神圣有如此能奈,能将瑞昌城闹得鸡犬不宁?
立时来了精神,和伙计攀谈起来,伙计那张嘴可不是吃闲饭的,说得是唾沫横飞,义愤填膺,随着他的讲述,李尘枫的脸上怒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