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城内的一条僻静陋巷,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院,一道身影轻身跃出。
方一站定,身影现出身形,赫然是一名身披斗篷,头戴斗笠的少年。
正是萧隐。
萧隐略一四下打量,发现陋巷依旧冷清无人,便立刻飞快地离开了。
……
城北青石大街的尽头,萧隐压低了斗笠,端坐在一个破旧的茶摊木凳上,手中端着一杯白水清茶,双目微斜,将视线定位在不远处的北城门处。
只见此刻的北城门大门紧闭,近百名腰胯利刃,身披重甲的卫士排成两列,严密守护在城门两侧。但有百姓略一靠近,便立遭呵斥驱逐。
只听得为首军士不时喝道:“北境如今战事纷乱,太守有令,寿阳城即日起封锁此门。任何人等不得擅自靠近!”
萧隐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一声。
一枚大钱放在茶桌之上,萧隐面色平静地离去。
……
西长门大街,一家货栈内,一名店伙计站在柜台内朝着萧隐摇手道:“客官,如今城内码头被官府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城内所有大小货栈停止一切水路货运,您想走水路运货,还是别想了。等北边什么时候不打战了,估计什么时候就能走水路了。”
萧隐略一沉吟,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可以出高价。”
说罢,萧隐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飞快地递给了店伙计。
店伙计双目顿时一亮,随即立刻黯淡了下来。
店伙计有些不舍地将金叶子递了回来:“客官,不是我不想挣这份钱,实在是没办法。前些天,太守下了严令,整个城西码头,不准走一艘船只,但有发现,一律严惩。本来,确实是有几家货栈想走走门路,结果还没动身就直接被查封了,人都下了大狱了!实在是不敢啊!”
萧隐追问道:“这寿阳太守到底是何人物?为何要下这等告令?”
店伙计摇头道:“不清楚。说是北境之地在打仗,为免受波及。可我感觉终究跟我们走水路运货,没啥太大关系。而且……”
萧隐看出店伙计的迟疑,立时将方才那片金叶子重新塞了回去,问道:“而且什么?”
店伙计立刻眼睛一亮,立时飞快地将金叶子藏入袖中,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萧隐耳边说道:“而且,我听说,咱们太守有些古怪。”
萧隐问道:“怎么个古怪了?”
店伙计道:“听说,咱们太守平时很少出门,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咱们太守的真面目。这上任了不到一年,整个寿阳城,基本没多少人认识咱们太守,只听说姓宫,名字好像叫宫羽。”
“寿阳城太守,宫羽?”
萧隐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微微一点头,随后略一压低斗笠,低头快步走出了货栈。
……
走在城内一条偏僻街巷内,萧隐面色肃然,显得十分凝重。
“通往北境的水陆大道尽皆被封锁,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实在蹊跷。”
“城内秘密据点也已经暴露,所有天麒卫尽数被肢解于那地下密室,被对手用于试验炼制机甲怪人,内援已失。再听那二人之言,城东和城南大门也已经处于监视之中,可见对手将一切早已经安排妥当。如今的寿阳城当真是危机四伏。”
“出发之前,与公孙先生约定,此次入城无论查探结果如何,必须在日落之前返回。如今城内情况危急,是现在就立刻想办法出城知会公孙先生他们?还是继续潜伏在城内打听,看看是否还有其它机会前往北境?”
一连串念头飞速地在萧隐脑中穿过,萧隐双目微凝,一边缓步行走,一边飞快地左右权衡起来。
很快,萧隐便有了决定。
身形一闪,萧隐再次拐入了一条小巷之内。
……
与此同时,城东大门的一处偏僻街角,一名领队模样打扮的军士提着肥大的裤腰带,一边抖动肥胖的身躯享受着废水从体内排出的快感,一边口中哼唱着烟花柳巷内的艳曲,脑中浮现出无数香艳异常的场景。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一闪,一个头戴黑色面罩,全身黑衣之人犹如幽灵般出现领队身后。
领队闻听背后风声微响,不禁一愣,回身看去,眼见黑衣人站在身后,顿时心头一凛,停止废水排放,匆匆系好腰带,一躬身,正要行礼。
黑衣人一伸手,阻止道:“行了!我有要紧话问你。今日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