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沉吟一下,然后答应道:“一百金就一百金!初期就先这样,以后再加大金额。”
噗这位赵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婪啊,一百金嫌少也就罢了,以后还想要更多我一个小县城的商人哪有那么多钱。
赵二继续说道:“这样,到明天我再把钱给你,到时候你来取走应该不会丢?”
嗯?哎?啥?
管仲有些糊涂了,给我钱?赵大人是不是说反了?嗯,对,肯定是这样!他一时口误!
但是该怎么回答他呢?这个也不知这位赵大人什么脾气要是直接指出会不会惹他生气?
赵二抬头看了下管仲,发现他有些愁眉苦脸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管先生,你看我,想赚钱想得太兴奋了,话都没说清楚!”
管仲舒了一口气,心说还好,你反应过来了!刚要接口,赵二又继续对他说道:
“容我重新说下!是这样的,本官接任本县县尉一职以来,发觉县中钱粮空虚,而除去正常开销外,本官带来的几千人亦需要养活。本官原打算倚靠赋税,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朝廷赋税不算轻,原本就有不少百姓因为无力承担赋税而成了流民啊,当然,我不是指责朝廷哈,别误会。”
“是是,大人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管仲替赵二开解道。
同时心想,在这边远县城里,你就算在大街上骂朝廷两句,也很难传出去,况且你在县里一手遮天,谁又敢得罪你。
赵二继续说:“所以我想着,光靠收税是不足以弥补开销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商人。管先生是本县首屈一指的大商人”
“不敢”管仲连忙推辞,大商人就意味着多出钱,他才不愿意。
“不必谦虚。我话说到哪来的?啊对,这个来钱得指望商人,所以本官首先就想到了管先生。管先生上次与我合作得就很愉快不是嘛?所以这次本官打算继续与管先生合作,而这次准备玩点大的。”
管仲似乎有点明白赵二的意思了,但还是试探着问:“这么说大人这次不是想跟我要钱?”
“啊!误会,误会!”赵二也知道刚才可能让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管先生是本官的合作者,本官怎么会向管先生要钱呢?”
管仲这下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原来不是要钱,只是商业合作。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刚才说得一百金是什么意思呢?
赵二一听管仲问起一百金,便解释道:“是这样的,本官自己颇有一些私钱,但是对于如何使用这笔钱,以能够让这钱能生钱,就不是很擅长了。而管先生经商多年,肯定经验丰富,所以本官特来请管先生帮忙,帮本官把这一百金变得更多。就是这样,如有误会还请见谅!”说着还作了一揖。
管仲连忙避过,又谦虚了一下,然后正式回复道:“小人祖辈经商,虽然谈不上经验丰富,但心得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说到这时,脸上开始隐隐有一些自得。毕竟无论谁一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时,都多少会有一些得意的。
他痛快地答应道:“大人欲将手中余钱拿出来经商,以钱生钱,实是明智之举。小人愿为大人分忧,帮大人赚钱。”
以往官商勾结时,那些当官的向来只是利用权力为商人提供政策性庇护,而商人则回报以大量金钱。像赵二这样直接出钱给商人投资,只拿红利的,倒是极为少见。毕竟官员们向来只把商人当做榨钱对象,指望当官的主动出钱给商人,可能性太低。除非官与商是同一个家族的。
这赵二肯把自己的一百金直接交给只接触过一两次的外人,倒也显示出他的魄力来。令管仲十分钦佩。
把钱交给了管仲后,赵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倒也不怕管仲卷钱跑了,毕竟管仲是本地世代经商的商业世家,信誉向来有保证。中国古代的商人,但凡成功者,无一不把信誉放在第一位,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们可以算是古中国最有信誉的一个群体了。而反观士农工商之首的士人,虽然总是声称商人狡诈,却普遍不如这些商人守信。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赵二与他合作,对管仲来说亦是长久赚钱的机会。如果他只是贪图眼前这一笔钱,而断送了以后的财路,这可不是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会干的。
赵二看中管仲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管仲是老商人,知道哪种投资是比较稳妥的,哪种投资是风险较大的。赵二给他出钱,管仲自然会选择稳妥型的投资,以防止第一次投资就赔了。
这个年代,为官者经商的其实不在少数,虽然中国很早就重农抑商了,汉朝亦视商人为下九流,视经商为贱业。但对于官员经商,倒是没有太多限制。汉初董仲舒曾说过,“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形成成文的法律,官员们该经商经商,该赚钱赚钱。还有不少原本就是商人出身的人出来做官的例子,比如糜竺,他以商人的身份被陶谦征辟为别驾从事,那时候汉灵帝还活着呢!
解决完了钱的事,赵二又要开始下一项工作了,那就是这五千士兵的安排。简雍派人来告诉他,县内空余土地的清点已经完毕,请他过去商议辅兵的安置问题。
赵二自然答应,半路上经过监狱,便进去看看,这些犯人自从定期洗澡后,精神面貌好上不少,身上也没有那种老远就能闻到的臭味了。赵二发现这帮犯人居然在那里做花灯。这种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一起,做老太太活计的场景实在有趣。
犯人们一见赵二过来查看,立刻嚷嚷起来,表达对这件工作的不满。大意就是他们是粗人,是男子汉,要干活也应该干爷们的活计,这种灵巧的工作不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