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你又在发什么愣!”
“啊,爹,您叫我?”这下小虎反应了过来,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爹面前,“您说。”
小虎爹指着夏颜二人,“去把你颜婶子她们送回家。”
“张伯伯,我们不回去,我和娘要跟你们一起找人。”
他不容置疑严肃的说道:“不行,你们必须回去。大冷天的,哪能让你们女人在外面吹冷风,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找,你就放心吧。”
他又想了想,对小虎说:“顺便回家把你娘叫上,让她去给你颜婶子家做顿饭,今晚你和你娘就留在你颜婶子家。”
夏颜还想拒绝,却被小虎爹挡了回来:“你看看你和你娘这虚弱的样子,再不吃饭连命都没有了,拿什么等穆凡回来?”
着下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吧,颜儿,你张伯伯说的对。咱们必须恢复一下体力,才能有精力继续找他。”颜氏知道自己女儿的倔脾气,只能轻声的劝着。
张小虎是为数不多的和穆凡相识的人,而且他爹在村里也比较有威信,这种时候只能麻烦他们了。
夏颜点了点头,很不情愿的跟着颜氏回家了。
这一夜,整个村子在火把照耀下,在村民的呼喊中,一夜未眠。
呵,这小子的力气可真不小。
天蒙蒙亮,夏怀就驾着驴车赶到了沁县县城。
夏怀祈求道:“大哥,我不是叫花子啊,我是边溪村的村民。我家的兄弟恐怕在雾邙山里走丢了,想请官差大哥们帮忙找找。事关人命,还望大哥尽快通知县太爷。”
刚来到县衙大门口,他就飞快的跳下驴车,连驴都来不及栓,飞奔到大门前使劲的锤门。
“开门!开门!”
敲了好久,门才缓缓的打开。
一个满脸疲惫的衙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夏怀一番,问道:“哪来的小要饭的,这么一大早敲门做什么。是想尝尝咱们的牢饭吗。”
“官差大哥,我家有人丢了,我是来报案的,麻烦大哥让我进去找县太爷。”
“你小子报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衙役觉得火大,大冷天的值夜就够难受的了,晚上和其他执夜的弟兄们打牌还输了不少,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想补一个觉,却被一个没有眼力劲的小叫花子打断了。
“县太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们叫花子丢一个两个的不是常有的事吗,用得着报官?”
“里正爷爷,我们没事。”夏颜福了福身子,“颜儿有事想求里正爷爷帮忙。”
夏怀祈求道:“大哥,我不是叫花子啊,我是边溪村的村民。我家的兄弟恐怕在雾邙山里走丢了,想请官差大哥们帮忙找找。事关人命,还望大哥尽快通知县太爷。”
衙役又仔细的打量了夏怀一番,看着夏怀那一路赶来有些结冰的头发和潮湿的粗布棉袄,那一天没吃没睡而有些苍白的面庞,沉默了。
这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连一点油水都劳不到。这案子他是报还是不报呢?冬天的雾邙山就是他们衙役也不敢进去,若是接了,其他衙役指不定该怎么埋怨他呢。
罢了,还是先看看这人能给多少好处吧。
衙役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
夏怀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到衙役手中。
衙役颠了颠,不满的问道:“没有了?就这么点儿?”
夏怀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走之前颜儿说过让他带些银子,在他眼中一两银子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衙役竟然嫌少。
“得嘞,你赶紧走开,站在我们县衙门前真碍眼。”说完就把银子塞进怀里,做好关门的姿势,想把夏怀挡在外面。
“别啊大哥。”夏怀立马按着门,阻止他继续关门,“大哥您说要多少?”
呵,这小子的力气可真不小。
衙役使劲推了几下,门都纹丝不动,只能放弃。
他眼珠子转了几圈,笑道:“你小子挺上道嘛。你也知道雾邙山有多危险,怎么也要给我们进山的兄弟们些好处是吧,要不谁会愿意进去?一人最起码要二两,你就给个二十两吧。”
夏怀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到衙役手中。
“二十两!”
“怎么,不愿意?”
“哈哈哈。”衙役笑的前仰后合,“真好笑,这世上竟有人和驴做家人的,小子,难道你也是驴?”
“愿意、愿意。只是小弟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银子,等我回去一定给大哥您补上。还请大哥赶忙通报,要不就来不及了。”
衙役冷笑一下,“概不赊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穷小子的话?”
他抬头瞧了瞧夏怀身后,扬扬头问道:“那头驴是你的吗?”
得到夏怀肯定的答复后,他走到驴车前,摸了摸它的头,“啧啧,这驴养的可真好。不如这样,你把这头驴送给弟兄们,让弟兄们吃顿驴肉火锅暖暖身子,也好用心给你办事。
“不行,它是我家的家人,不能给你们。”
“哈哈哈。”衙役笑的前仰后合,“真好笑,这世上竟有人和驴做家人的,小子,难道你也是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