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自知理亏,任由林怀竹抱着陆晚径直离开。
二人离开之后许久,守卫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啊,那个人擅闯钟氏祠堂,应该抓起来待审的,怎么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另一边,林怀竹抱着陆晚在附近的客栈落脚,想说去找个靠谱的丹修给陆晚治伤,却又不放心陆晚一个人在客栈,思来想去从储物袋里揪出几个防御型的法器,草草造了个结界走了。
这片本属于钟氏的地界在钟氏灭门之后就只剩一些零零星星的散修还在,林怀竹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才勉强找到一位修为还算过得去的丹修。
然而,当林怀竹火急火燎的拽着那位丹修到了落脚客栈之后,却见陆晚若无其事的蜷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装着蜜饯的小纸袋儿,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半点儿没有伤员的样子。
那位大半夜被找来的丹修本以为林怀竹在耍他玩儿,但是他看了看陆晚身上的血迹和林怀竹半是惊诧半是愤慨的脸,登时明白了十之七八多半林怀竹也是被骗的那个。
“哎呀,这不是刚刚那个很威风的小哥嘛?你…这是去给我找大夫去了?”陆晚云淡风轻的说道,说完还不忘往嘴里塞两口蜜饯。
林怀竹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陆晚到底是真伤着了还是装的,毕竟刚刚晕过去的人现在不可能那么精神,但是血还在她身上沾着呢……
“吃蜜饯吗?”陆晚把手里的小纸袋儿向林怀竹递去,林怀竹愣了一下,把结界开了个小口,鬼使神差的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嗯?味道好像不错?”林怀竹嚼了嚼,发觉味道好像跟以前吃过的不大一样,“里面放了什么啊?”
“我这蜜饯啊,上的不是糖霜,是蜂蜜。”陆晚顺着话茬说了下去,“怎么样?口感是不是温和很多?”
林怀竹点了点头,继而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大怒道:“你别岔开话题!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伤了还是没伤?”
那位可怜的丹修眼神飘忽的看着二人,不敢妄为。
“无事,只是皮肉伤,就不劳烦前辈了,抱歉,夜半三更的还叨扰前辈。”陆晚正了正姿势,跪坐在榻上,朝那位陌生的丹修鞠了一躬。
“不妨事、不妨事……”那位丹修本来积了一肚子的脾气,见陆晚这般客气,愣是熄了火,规规矩矩的回去了况且眼前的另一个人还穿着武修林氏的道袍,惹不起啊。
“这位小哥,你能先帮我把结界撤了吗?”陆晚指了指床边强力却又乱七八糟的结界,“你这结界没什么章法,我撤不下。”
林怀竹不情愿的撤了结界,坐在床边,随意的往后一躺,转了转脑袋,懒洋洋的问陆晚:“怎么回事?说吧。”
“那剑确实是冲我而来,我用符挡了一下,剑只入了一分,不妨事,我是为了吓那两个守卫才又出了一张符,让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一点。”陆晚对刚才那位丹修客气的紧,对林怀竹却没讲什么礼节。
“那应该还是挺疼的,”林怀竹挪了挪身子,朝陆晚伸手,“你那蜜饯挺好吃的,再给我一个。”
“你倒也是好心,你也不知道我是好是坏,就吃我的东西,还救我。”陆晚低头看着林怀竹一副懒像,“虽然严格意义上讲坏了我好事儿的也是你。”
“我坏了你的好事?”林怀竹坐了起来,“你不是去调查钟氏灭门案的吗?我又怎么坏了你的事了?”
“我本来打算偷摸进偷摸出的,你在门口叮叮咣咣一通乱揍,害我暴露行踪,还要诈死脱逃。”陆晚不满道。
“你这人,我救了你,你倒反过来怪我,狼心狗肺。”林怀竹不知陆晚在里面,自以为救人一命,换来的确是被救助者的埋怨,心中自然不快。
“不过,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次,就算扯平了好不好?”陆晚心道这人也忒好懂了,定是个顺毛羊,“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