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记不清很多事了。我是谁?我父皇和母后姓甚至名谁?更甚至连当今的国号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现在在需要你立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我以前的记忆。”
“公主,你!”
眼前的婢女张着嘴巴,一脸不可以思议地盯着江漓,半晌,眼睛都没带眨一下。
江漓扶着额头。
果然,还是被吓到了啊。竟被吓得得连敬语都忘了用。
“不是说了让你不许惊慌么。”
婢女这才回过神来,但语气中仍透着震惊。
“公主,您难道……”
“你猜得没错……我失忆了。”
江漓心想,这也怪不得人家小奴婢这样惊讶。这种事搁谁身上一时半会儿都没法接受,还好她没说实话,不然这婢女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还好,这小婢女似乎正在慢慢消化她的话,没有再表现出刚才的夸张神情。
江漓放缓看语气,开始循循善诱。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公主,奴婢叫绿肥。”
“绿肥,我为何会落入荷花池?”
“公主,这……奴婢真的不知道……”
绿肥回答得小心翼翼。
江漓从绿肥先前的话语中不难推测出,应是绿肥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随侍公主左右,以至公主跌入荷花池时没有人照看,才有了后来她所经历的一系列事件。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你把昨日发生的事详细述来与我。”
“公主昨日”
原来这个名叫绿肥的小婢女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江漓从绿肥口中得知了与昨天有关的事情经过。
昨天,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公主携着绿肥去了荷花池赏荷。待到了那里,见池中的荷花开得正好,突然想起自己绣了一半的锦囊还没有绣上花色,顿觉得绣这荷花就挺不错,便让绿肥去把锦囊取来,好边赏荷边刺绣。可谁知就在绿肥刚取了锦囊准备折回时,便远远看见楚世子抱着昏迷的公主回来。
楚世子?
听到一个陌生人名,但江漓隐隐约约猜到这位楚世子所指是谁了。
“那楚世子可知道我是如何落入荷花池的?”
绿肥摇头。
“听世子说,他当时恰巧从荷花池处经过,忽然听到池子里有声响,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公主您。之后楚世子寻了一根树枝将您引到岸上来。”
江漓点点头,她确实是被那楚世子用树枝引到了岸边。照绿肥的这一番话来看,这位公主到底是如何掉入荷花池的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漓猜想着,许是那公主想摘几朵荷花玩玩,结果却一不小心掉到了池里。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矣
“那又是谁送我回来的?”
她记得昨天她晕倒了。
“是楚世子送您回来的。”
又是楚世子!昨天那个奇怪美男……
江漓正努力回想并拼凑着这一连串的信息,不料绿肥又开始哭着向她求饶了。
“公主,都是奴婢一人的错!求求您放过小安子吧!”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你是听了……我的命令才走开的。还有,小安子到底是谁?”
“回公主,小安子是奴婢的胞弟,如今被皇后娘娘关押在牢房中”
“皇后!?”
怎么又扯到皇后了。
“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被世子送回来的时已经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口中还在胡呓语。奴婢当时早已被吓得慌了神,还是世子去吩咐了宫人去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宣了良御医来给您诊治。”
“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后看到您那般模样均大发雷霆,得知原由后便责罚了奴婢和奴婢的胞弟小安子。奴婢百般求情,皇后娘娘念在奴婢与您主仆一场,让奴婢以戴罪之身伺候您最后一回,等您醒来,奴婢就……奴婢就要被”
说道此处,绿肥已是泣不成声。
江漓虽然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刑罚制度,但根据这次的事态严重程度来看,绿肥只怕会凶多吉少。
江漓没有再开口,她在等绿肥的情绪缓和下来。
“这之后您便高烧不止,直到丑时您的烧才退下,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才起驾回凤仪宫。”
照绿肥的话来看,这位公主似乎很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
“现在几时了?”
“公主,这会儿寅时刚过。”
寅时?
江漓不会算以子、丑、寅、卯来划分的时刻,只知道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看看窗外,夜色浓郁,她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吧。
床尾摆放着一排烛台,蜡烛即将燃尽,烛心闪烁,烛火将灭未灭,似在做最后的挣扎。江漓盯着那枚烛心,神色幽幽。
“绿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