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伦见到太师发怒,连连道不敢。
老太师见到对方服软,也收起了怒容,安慰对方说自己初来乍到,自然需要认真探查一下才能下结论,不好武断云云。
温博伦最终只能是将手中的奏章呈给太师,退出了客栈。
等到那温博伦关上门退去,老太师冷哼一声,就将那奏章仍在桌上,仿佛半点翻阅的兴趣都没有。
倒是一直陪伴在旁的卢光远见到父亲这幅表现,心中有些好奇,开口问道:“父亲可是不信这人所说?”
老太师反问了一句:“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卢光远一时语噎。
老太师淡淡开口:“那岑文景老夫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相当的熟悉,确实是作风霸道,为人蛮横,这人所说的应该不为假,像是其能做出来的事情。”
对于这岑文景,老太师自然不陌生,两人之前还共事过,对于对方的风格他十分的清楚。
“那父亲?”卢光远忍不住又开口。
看着有点脑子不灵光的儿子,老太师准备好好教一教对方,开口道:“为父且问你,为父此次而来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清查留守大臣贪墨案。”卢光远脱口回答。
老太师反问道:“那既然如此,为父为何要管这些闲事?”
“闲事?”卢光远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将这事情说做闲事。
“哼!”老太师冷哼一声,说道:“这不过是一些人给为父找的麻烦罢了!”
找麻烦,在老太师的眼里,这就是一件闲事,对方在给自己找麻烦,不想要自己去查案,那个温博伦的员外郎不过是一个被人推出来的笨蛋罢了。
不过是驳了刑部一次面子罢了,那有能怎么样,而且人家刑部尚书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员外郎跳出来告状,不是别有用心,就是笨蛋。
金陵是陪都,所以兵部尚书一般都会挂上参赞机务衔,会同镇守太监与金陵留守大臣三人一同来管理金陵的全部事务,可谓是权利极大。
他还没有进金陵城,就有人想要自己去查对方,这无疑是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对手,让自己根本没办法查案,可谓用心险恶。
老太师虽然身为皇帝钦差,持节而来,有着很大的权利,可是却不能滥用,更何况这位兵部尚书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与当今皇帝一同上过战场的同袍,即便是老太师也不会觉得自己在皇帝眼中,自己的地位一定比对方高。
现在还没有进金陵城,但是老太师已经感受到了金陵城平静表面下的漩涡了。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虽然让他有些心烦,但是让他却突然知道自己该由何处入手,不会太过于手忙脚乱了。
客栈的另一间房间内。
苏白并没有像以往一般在练功,反而是坐在凳子上沉思着什么。
当时那个温博伦告状的时候,他也是听到了对方所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也获取了一些的信息。
兵部尚书岑文景,苏白记下了这个名字,直觉告诉他,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这个人很可能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