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暮低眸,慵慵懒懒中带着几分矜贵,“本殿生性凉薄,我们能成为知己,却绝不可能结为仙侣。”
“孤不信。”
邪夜清冷的眸中透出坚持。
“邪夜,你随意,不过本殿向来这般,你若是放不下的话,那便离开,回到傀儡之城,本殿受不了风月一事。”
冷清又绝情的一番话下来,邪夜有些怒意,慑人的威压散开,那种杀戮众生的感觉迎面而来。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
就在九暮以为他会动怒时。
邪夜只是把周围的那些绚丽夺目的花灯都毁了,把怒气全都发在它们身上。
深深地看了九暮一眼,随后消失不见。
看着原来繁华热闹的街市变得满目疮痍,九暮自嘲地笑了笑,她怎么忘了,邪夜的性子……
她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她之前还在想。
为何邪夜对她紧追不舍。
为何邪夜对她态度此奇怪。
为何邪夜对她如此大方,连神魔傀都要赠予她。
原来,是情之一字。
她看着那些仙侣亲密无间地放着花灯,男子宠溺,女子娇羞。实在是不解,为何要与风月扯上关系。
风花雪月,一切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
神的一生何其漫长,数万年的时光,情爱一时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从来都是这般,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爱情。
只信她自己。
可是为何心中如此酸涩,她也不懂,为何心里会这般疼?
九暮消失于此地,来到北凉神域最高的那棵仙气萦绕的灵树上躺着,拿出她珍藏的好酒,不停地喝着,一壶又一壶。
九暮爱酒,她如今只想轰轰烈烈地醉一场。
她有些醉了,她好像看到她父君在她眼前,一袭青衣,尊贵无双,绝代风华,“父君,本殿有点想你了。”
“特别想,本殿不喜欢九重天,不喜欢四海神陆,本殿不喜欢神。”
“若是本殿是个魔该多好?”
“都道神仙自在逍遥,可本殿只觉得虚伪恶心。”
“本殿想回竹林了,就与父君待在那。”
“……”
九暮上句不接下句地说着,她凉薄成性,可她也有惦念的人。
世上唯一是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只有至亲。
她的父君陨落了,如今,她只有若笙一位至亲了。
“砰……”
酒壶砸到人了,九暮抬眸看向下方,是个美人,白衣男子,遗世独立,飘逸凌尘,只是,没有邪夜美。
“仙友,这酒壶砸到你了,当真是过意不去。”
九暮虽是如此说,但言语中并没有一丝歉意,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
白梓陌看了看躺在树上喝酒的女子,倾城绝色,比北凉第一美人都要美,慵慵懒懒,风情万种。
女子像是遇到伤心事借酒消愁。
不知因何原由,他有些心疼这个女子,是谁,惹她如此伤心呢?
“仙友有何伤心事,不如说与在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