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个小妮子……”华顺俯下身打量着北爱,伸出鹰爪般的手,啪的一声,打了她他嫌手疼。
“把她关起来,三天以后拍戏。”
北爱被吓得昏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似乎听到些滴答滴答的水声,伸出手碰到些格外柔软的东西。
“好黑啊……”北爱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似乎有个大黑影。越来越沉重的喘息,空灵的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你是谁?”
“我……我叫北爱,这里是哪里?”
“这里,呵,不知道。”
“你在哪里?”北爱往前走一步,凭着幽暗的光线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刺耳的尖叫在狭小的密室里久久回荡。
“他们没有打你?你听起来很好,还有力气大喊。”男人问,北爱看了看自己,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受伤。
“我欠了他们两百万,还不起就被捉进来了,你旁边那个,他昨天死了。”
“啊?我旁边有人吗?”
北爱这才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死人,吓得跳起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就像幽灵一样:“你怕什么?你也是迟早要死的人。”
“我没有欠他们钱。”
“哦,是吗?但你也要死,进来这里就要死,他们都死了,你后面那个女人,是前几年很红的一个歌手,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了,她临死前告诉我,她要和他们解约,他们说她欠公司几千万,把她雪藏了,打官司打了三年,法官在开庭前几天被免职,本来要帮她的律师连夜坐飞机出国,她的哥哥也下落不明。”
“哦……”北爱就地坐下来,素白的裙子很快被冷却的血水染红,把头埋在膝盖里依旧能听到那些滴滴答答的水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听你的声音你好像还是个孩子吧。”
“我十五岁了,不是孩子……”
“你怎么能惹他们呢?他们简直是狼,小小年纪就想当明星,到最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北爱捂着耳朵,怕听到那些滴滴答答的水声,睁开眼睛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通红的血,一滴又一滴,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落下来。
“不用怕,你很快就会习惯了,可怜的孩子。”
“你是谁?”
“我,我叫秦可。”
“秦可……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当然,我猜现在电视上还在重播我两年前拍的戏。”
“你是那个……你不是影帝吗?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在他们眼里,就该死,我拍了十二部戏,只拿到了六部戏的片酬,还被他们抢了回去,他们太会賺钱了,几千万几千万地賺……”
北爱沉默着听秦可说以前的故事,渐渐觉得肚子有点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秦可觉得北爱就是个孩子:“不用叫了,凡是和他们起了经济纠纷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一个送饭的人和我说,他们对外宣称我出国了,呵呵,我不过欠了他们两百万,不过在他们眼里一条人命值不了那么多钱,那个华延,他精神有问题,他爸爸也是。”
北爱疑惑地问:“什么问题?”
“他开心玩死你,不开心整死你,我记得几年前他和我玩得挺好,他说他想认一个哥哥,我答应了他,第二天他让我接一部戏主演一个太监,你说他那种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不要靠近我,你全身都是血,鬼啊,救命啊……”
北爱慌不择路向门口跑去,使劲拍打着门,哭得喉咙都哑了,生怕脚下的死人突然睁开眼睛捉住自己的腿。
“救命……救命……”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保镖在门口听得不耐烦,回办公室请示华顺。
“老爷,那个小孩喊了半天了……”
“把她嘴巴赌上。”
“是。”保镖退回密室,紧紧捂着北爱的嘴巴,北爱踩了一脚保镖,用力咬着保镖的手心。
保镖松开手,北爱跑向门口,被一群大汉拦着不放,冲着门口喊:“让我去见华延……我求你们了……”
他听到了吗,也许他听到了,她才能活着从密室走出来,素白的裙子全是血。他和她都会记得,他亲口说的,不就是爱情吗?爱情值几个钱?在娱乐圈里?听起来就像笑话一样?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