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七皇孙萧宇昶的生辰,此时的大梁皇宫内,却是两番情境,各自彻夜难眠。
宫人们自是忙成一团。虽说萧宗明是个纨绔王爷,怕是与帝位无半点相干,可萧宇昶是梁帝萧永轩最疼爱的一个孙儿,太子萧宗熠和萧宗明的兄弟情谊又甚是亲密,小皇孙的十岁生辰,是个了不得的大日子,可不敢出半点差错。
有别于宫人们把这场生辰看作是庆典,往热闹喜庆里布置,梁帝的寝宫里却是离愁缠绕,欷歔声声。
“皇祖父,孙儿今夜真的可以和您一起睡吗?”萧宇昶知道梁帝自小就疼爱他,抱他骑马、带他打猎,可是睡在梁帝的寝宫,却是太过不合规矩。
梁帝摸摸萧宇昶的头,含泪笑道:“朕是答应了放你上琅琊山学艺,可一想到明儿个起,这宫里就少了你嬉闹玩耍,也没人给朕添乱,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你母妃是不是又哭了?”
萧宇昶一直期待着出宫游历,真到了临行,父王和母妃那种送别游子的依依不舍倒让他开始有些伤感了。别看父王平日酒乐诗画活得风流洒脱被人诟病,说会令人失了对天家的尊崇,可他觉得如此甚好,至少长乐王府里没那么多规矩,父慈子孝更似寻常百姓家。也因为如此,长乐王萧宗明和儿子的道别真是没半点王爷的风度。
晌午时分,萧宗明嘟着嘴捏捏萧宇昶的小脸:“昶儿,今日你要进宫陪皇祖父说话,然后便要出门游历,却怎么不见一丝难过?你这是要抛弃父王和你母妃吗?”
萧宇昶拍掉萧宗明的手,揉了揉被捏疼的脸,朗声道:“父王,孩儿自是不舍您和母妃,可是男儿长成,必然要看过天下之大,才会有远比这宫城更广阔的胸怀;要经历江湖波诡,才会有远比这书本更深厚的智慧。”
父子俩此时内心都轻轻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