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把它砸了后,那花盆又会在第二天,完整无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论是何种方式。
它明明是意儿先发现的,却总是不经意的黏着他,这是何道理?
“你是个不详之物!”慕容博淡淡的说。
那敖犬随即睁开沉沉的眼睛,慕容博看懂了它眼中对他的嘲笑。
慕容博不知道这敖犬对蓝知意施了什么魔法,这一晚,他等的煎熬。
次日,蓝知意渐渐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慕容博就知道,原来的妻子醒来了。
“夫人身体可好?”慕容博叹了口气问道。
“无事,我怎么会在此?”蓝知意平静的说道。
“夫人自半月前昏迷后,您舍弃掉的魂魄回来了。”慕容博此时的神色并不好看,但他尽量温和的说道。
“是吗?她怎么样?”此时的蓝知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想知道。
慕容博看着此时冷漠的蓝知意,威严的鲁城城主,恢复了以往的洒脱:“哈哈,哈哈,不提也罢,你们本就一体,相似之处倒是很多!”他看到了蓝知意脸色的苍白无力。
“是吗?”蓝知意笑了笑,她对自己身体的状况看了一眼,就了如指掌,并不需要多加询问。
“我就要死了吗?”她不在意的问着。
“不,你不会死的!”慕容博对她如此轻描淡写的提到死亡,有些痛心。
她原不该是这样的。
“不用担心,我知道还有她,这是个诅咒,是对我的惩罚,我已无力寻回初心,这是我应得的,能在最后让你见到她,而且还是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我已经很满足了!”蓝知意的声音,绵软无力,却又透着刚强倔强。
慕容博伸手拉住蓝知意无力举起的手臂,默默不语。
他此时明知他们离别在即,可他就是无法说出任何挽留的话,那些话语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时间悄悄流逝,他们互相望着。
那眼里盛着的情意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蓝知意首先打破沉默,虚弱的说道:“我不疼,也不痛,我,很高兴……”
慕容博听到这里,笑着留下了一滴泪:“是吗?我明白!”
离别,对慕容博来说太过沉重。
这一日,他足足和无知无觉的蓝知意呆了半天。
他走不出这间屋子,他站不起来,他,脑里一片空白。
“意儿,你不会孤独太久的!”慕容博笑的沧桑。
再次拿出黑匣子里的花盆,他抚摸着敖犬的身体,使它睁开了眼睛,舒展了身体。
“带我回去!”慕容博笃定的说道。
只见那敖犬,威武的站起身,抖了抖金色的毛发,在花盆上悠闲的走了一圈,回到了原位,又趴了下去,好似累极了,眼皮无力的耷拉下来。
在看那花盆时,只见上面迅速闪过几个字。
时间回流,滴血满盆。
慕容博毫不犹豫的拿过挂在石壁上的一把锋利匕首,划破了中指。
十指连心,只有这心头血才能装满这花盆,这实验他曾在一些死刑犯身上试验过。
凝聚全身血流,聚于中指而出。
一个时辰后,在这间石室里,两具尸体安静的躺在了血泊中,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