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轩被她吵得头疼，慕家在城北白宁宁家住在城南，几乎跨了大半个城区就算开车过去也至少要一个小时。这大半夜的因为一个噩梦就忽然要回去，慕轩也不知道白宁宁在发什么神经？

于是，慕轩拒绝了：“等天一亮，我就马上送你回去。”

白宁宁知道慕轩的脾气，这样都劝不动怕是真的劝不动了。不由咬了咬牙，准备铤而走险。

“慕轩，看一下我的眼睛好不好……看我的眼睛……”

虽然慕轩不知道白宁宁准备搞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诡异的漩涡在白宁宁的眼睛里出现，涌动着同死亡般绝望的暗灰色。

“对，做的很好，就这样看着我……”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最爱最爱的人……你要听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要为了我出生入死……你要为了我所愿的付出你的一切……”

一句句命令被强制往外输送，慕轩的眼神渐渐涣散。

一重又一重的漩涡在暗灰色的眼珠里堆积，旋转，挣扎，纠缠……

对不起，慕轩，我也不想这么做的，都是因为你不听话我才会这么做的。

看着慕轩的精神防线一点点被她瓦解，白宁宁松了口气，正准备将这些命令锁死却猛然听到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白宁宁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放松了对慕轩的控制。

方才声音还在楼上的人像鬼魂一样的飘到了她的面前：“你在做什么？”

暗红色的指甲掐到了白宁宁的脖子之上，逼得她生生转移了视线。

打着漩涡的眼睛与梁艺对了上，一个目光澄澈，黑白分明，一个灰暗交织，深不见底。彼此对视的一瞬间，是一场无形的交锋。

脖子上的手随着对视越收越紧，渐渐的，白宁宁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能拼命地挣扎：“放开我……放开……”

谁知梁艺手劲大的吓人，不仅不放，反而勒得她脖子都快断了。她只能将原本用在慕轩身上的力量转移到掐她脖子的人身上。

“放……开……”灰暗的眼眸里漩涡在拼命的旋转，试图调用一切力量输入新的命令给新的人。

可白宁宁本就是强弩之末了，又因为少量的氧气，大脑有些缺氧，也没多少把握能让梁艺松手。

有那么一瞬间，白宁宁觉得自己是死了的，被活活憋死了。

但是突然呛入喉咙的空气却告诉她，她活下来了。

“咳咳……咳咳……”白宁宁不住地咳嗽，眼前已经模糊的景物也开始恢复了原样。她看见刚刚差点掐死她的人，正在扶慕轩起来。

一股恐惧之意涌上心头，白宁宁忽然很想逃走，她没把握对慕轩的催眠成功。而一旦不成功的话，万一那老女人再想杀她的话……

白宁宁趁着梁艺忙着照看慕轩，慢慢地往门口方向移动。

“站住。”梁艺目光如炬。

明明应该是走为上策，但是白宁宁却不受控制的站住，慢慢转身。

与白宁宁如出一辙的漩涡在梁艺眼中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