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几日没去看黑猫了,倒是带着清河买了许多串糖葫芦,她这会子世界里只有风月和我这个糖葫芦姐姐。那日头疼过后,她就突然回到了以前那副天真的模样,是的,更要命的是,她对这凡间小吃还甚是喜欢。
落雪的那一日有些冷,我和她寻了处破庙,生了堆火打算在此借宿一宿。
没想到那天这破庙还有些热闹,火才刚燃得旺些,就有人带着风雪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一个玄黑衣物的男子,生得挺好看,眉目俊朗,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
清河似乎有点怕他,拼命的往我身后钻,我没好气的抬头瞪了那黑衣一眼,他看起来心情倒是还不错,甚至还以一段自我介绍打破了这莫名诡异的气氛:“我是残殉,魔界魔尊。”
魔尊了不起吗?我翻了个白眼道:“南鱼,第一神棍。”
他突然低着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说:“看得出来。”
你说这魔尊大抵在魔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不是应当心狠手辣又总想着统一六界吗?怎么到了残殉,基本操作就变成了吹牛大王和话唠鬼呢?哦,对了,偶尔还同我抢吃的。
不过这个话唠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一次,毕竟谁和你聊天聊着聊着会突然将心挖给你的?而且这还不是为了见证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而是为了与我划清界限。
我现在已经恐怖到宁愿挖心也不愿和我做朋友了吗?
他死活要我拿着,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最后以我满目凶光接过他锁在瓶子里的心。
“指望着以后没啥蠢东西想着掏你心吧,不然估计会因为你找上我。”我将瓶子放在包里,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在火中添了些柴火,不知树灵会不会也感冒。
然而我大抵没想到这几日带着她混吃混喝的交情抵不过上神那张好看的脸。
上神推开门时风雪有些大,扑面而来一阵阵寒气,冷的我打了个激灵,我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风月。”
“风月。”脖子触到无比冰冷的东西,这样凝重的场面,我不好意思说冰,只好微微往后退了一些,让那把匕首稍稍离开一些。显然这没有什么用,身后的清河将刀又逼近了一些,指甲嵌到我的脖间,她说:“果然,大抵只有这样才能逼你出来见我。”
兄弟,有人建议过你参加演员的诞生吗?你有这才能,为何要屈于做一个平常的树灵。
“小鬼。”上神视线扫过残殉,显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后者却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看着我们。“都说让你替我晒晒书。”
此情此景,我一时间有些想看看清河的表情,她大概不会不知道上神现在只是个凡人吧。
“风月。”清河的泪水砸在我肩上,很是冰凉,她说:“你不记得我,不愿意见我,还杀了我。呵呵,我明明陪着你那么久,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杀了她,杀了她你会永远痛苦,和我一起痛苦。”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给她正正逻辑,我笑着说:“别别别,女神仙,他杀了你才永远痛苦呢,你们俩的事儿,泡杯茶坐下来好好谈,我就是个过来劝架的,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这般豪言壮语她们估计之前也未听过,三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我突然感觉伴着冰冷的还有一股暖暖的液体,但是我没死于清河手抖,我被砸到手里的血吓晕了。
倒是清河,被上神用散灵符打散了魂魄,不过他还没能把魂魄收起来,突然迷烟四起,等消散过后,便独独只剩了个吓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