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窒息了,我从床上坐起,决心出去走一走。
已经凌晨12点了,城中村终于安静了些。但还有些店铺正在打烊,一些夜宵店还人满为患,尽是撸串的年轻人。水塘边有一家东北烧烤,生意一直很好,就开在祠堂门口,五六桌染着红头发绿头发的靓仔靓女正在大声说笑,表情夸张。生怕城中村冷场一样。
我远远地站在水塘的另一边,这里没什么人,是一道长长的围墙。墙背后的一家餐厅,在墙头挂了一串小灯泡,映着池中水,大半夜还有一点情调。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想起以前和小岩在这里散步,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生活会出这种事情。小岩要是没走,应该也万万没想到吧。
我站在墙的这一头,远远地我看到了墙的那一头站着那个神秘的女生。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我敢肯定一定是她。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今天穿的很奇怪,明明那么热,大家都穿着短袖,她却裹了件风衣,头上还戴了顶圆圆的帽子,但是一边的头发还是那样别在耳后,露出了半个侧脸。
她缓缓地朝与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步子很轻,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又喝醉了。墙的尽头,拐弯处有一棵古榕树,年头很久了,树干粗得吓人。她走到树下,突然停下了,回过头,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就转头走了。
我的心吓得咯噔一跳,那棵树挡住了视线,我看不见她走向了哪里,似乎往主干道上走去了。塘边再没出现她的身影。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幻觉。那她一定是人。那之前看到的又是什么?会不会我今天认错人了,毕竟从没见她带帽子。
祠堂边吃烧烤的红头发绿头发开始发酒疯了,大喊大叫朝水塘里扔啤酒瓶。平静得水面,溅起阵阵水花,波纹一圈一圈漾开来,水中的小灯泡歪歪扭扭,像化掉的冰淇淋。
我下意识地朝大榕树那边走去,树下早就没有人了,街上静谧了下来,主干道上也看不到穿风衣的女生。
祠堂紧闭的大门突然吱哑了一声,把大吼大叫的红头发绿头发吓了一跳。
“操你妈,谁弄的!吓死老子了。”
这一吓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一群人围在祠堂门口更嗨了。我转身沿原路返回,顺着墙根慢慢悠悠地走,直到腿和手臂被蚊子咬的没处下口,才不得已回了住处。
我再次躺上床时,突然极度渴望在梦里见到那个女生。一种近乎变态的欲望,像火山一样奔涌而出。我一头跌进梦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