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我都没再去找眼镜,正好我也调去了别的项目组,眼镜最近也常加班,呼叫我的时间也少多了。胖子还是没有回来上班,之前在组里看着他空落落的工位心里不是滋味。我有时候也想去看看他,但又不敢去,怕看到他的两个儿子,也怕看到他们现在生活得不好。前两天他有发微信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敢多问。我和胖子之间有了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大家都不愿意面对沟里的事。
这天下班已经8点半了,走出大楼,远远地看见路口,眼镜正在跟街边的卖花阿姨买玫瑰。我故意没走近,拿出手机拍了段小视频发给眼镜:
“给谁买花?”
眼镜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看到我后,局促地摇了摇手里的花,示意我过去。
“哟,买的还是红玫瑰。”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镜胀得通红的脸。
“没谁,给我妈的。”
“死鸭子嘴硬是吧?”我一把上去用手臂钳住了眼镜的脖子,“说,跟谁搞地下工作?”
“生哥……生哥……没谁,真是我妈,放开,还没给钱……”
我猛地把眼镜推了出去:“蒙谁呢?”
卖花阿姨看我们俩打闹,笑着说:“给女朋友买花好啊,这么靓的花送女朋友最好,小伙子你也买一束送女朋友嘛。”
我苦笑了一声,“阿姨,我没女朋友,想买也没人送。”
阿姨倒是会打圆场:“这么高的靓仔没有女朋友,我看你们都在这家大公司上班,很挣钱啊。女生都喜欢你们啦。”
眼镜一边扫码付钱,一边跟我一起苦笑:“猴难噶,阿姨,钱给你了。”
我本以为眼镜要去约会,他却说要跟我一起回城中村。这死眼镜,果然是为了女色才搬过来的。
“说吧,女朋友住哪儿?昨晚凌晨4点来找你的就是她吧。”
“她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眼镜差点说漏嘴:“怎么可能凌晨四点有人找我?”
“真的,我吓了一跳,听到敲门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