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没说错啊，湮若，你可识得灵羽上神？”

湮若对他有些轻蔑，本不欲再和他说话，但想起方才那一袖的法力，昂起的头弱弱低下几分。

“自然是认识的。”

清微激动的双手摩擦，蠢蠢欲动。

“那湮若，你看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日后你回丹穴山，可要在灵羽面前多多提起我。”

湮若不懂，抬头看他。

“我为何要在族长面前提起您？

还有，咱们只见过两面，委实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清微却有些着急。

“怎会没交情呢，你是离暮捡回的，那便跟我捡回的没两样，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也是。

救命之恩大于天，别说只是跟你做个朋友，让你在灵羽面前提提我，就是要你舍命相还，那也是可以的。”

鸟头昂起，皱眉看着他，湮若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天帝，当然这六界也只有这么一个天帝，想到他竟这般理所当然的欺负离暮，又想到那日他说在无望海救了自己一命，不觉心中义愤填膺，不做些什么似乎有些对不起离暮的救命之恩。

“哼，天帝陛下这话好是没脸。

那日在无望海救湮若的，明明就是离暮上神，与您何干，他既是湮若的救命恩人，湮若自是要报恩的，您这般欺负于他，是何道理？

再说我司战一族一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您既是欺负我恩公的人，那便是湮若的仇人，不管您法力如何高强，湮若都不会向您低头，我们做鸟儿的，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气，绝不屈服恶势力。”

被她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清微皱起精致的眉眼，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不满。

“不过是让你在灵羽面前替本帝美言几句，怎么还牵扯到仇人恶势力上去了？”

湮若却也不懂，他为何非要让自己在族长面前提他，但见他对自己方才的一番豪言壮语无任何反应，心中暗送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气恼他听人说话不记重点。

“天帝陛下为何非要让湮若在族长面前提您？

难道——”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湮若想起那年长姐灵犀带自己出门，问冰薇借了把桃花折扇，为自己幻化的小仙童长几分风度，后来贪玩忘在人界，待回了丹穴山，一时高兴又把这事忘了。

之后每次见到冰薇，她都欲言又止的，而寻菡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提起冰薇与人界。

当时自己懵懂无知，不明那是冰薇想要回折扇，却是过了百年才记起那折扇之事。

待再去人界寻找时，那遗落折扇的茶楼，早已换了模样，折扇也就再没能找回，自那以后，冰薇再未借过东西于自己。

如是一想，瞬间明白天帝此举何意，鸟眉皱起，面上颇有些为难。

见她忽的变了脸色，清微心中一紧，看向她的眼神中慢慢泛起水润的光泽。

“你，就这点儿小事，你也不愿？”

昂起鸟头，看他好似要哭了般，湮若当场被吓了一跳，双翅抱胸，犹豫不决。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族长欠下的债，让她来还也无不妥，毕竟这可是关乎丹穴山面子的大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天帝陛下，您说吧，族长欠您何物？湮若替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