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姑娘,这样说不太合适吧,而且人家只是想和你喝一杯,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终于又有人看不惯澜音傲慢的态度和那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语。
“就是啊,看起来,你不也是源术师吗?”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声援更加弱势的一方,那些纷杂的语言传进澜音的耳朵,可是她依然看起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行!我就让你看看源术师到底有多厉害!”
大汉在众人的鼓舞之下,愤怒和自尊战胜了心里的恐惧,他站了起来,发动圣源,挥舞着自己那把巨大的铁锤,风驰电掣般的冲向澜音。
即使他知道他不可能打的过澜音。
而同样的境遇再次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还没有靠近澜音,他那把沉重的铁锤,像是叛变了一样,重重的砸向自己的腹部,之前喝的酒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弹到了同伴的身边,他已经无法发出喊叫了,只能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兄弟们,一起上!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尽管大汉以更加溃败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抗议,但源术师的荣耀让所有人的都站了起来,他们挥舞着自己的核心武器,发动自己的圣源与本能,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澜音。
小小的客栈之内充斥着一种看不见的浓雾,沉闷的空气在耳边嗡嗡作响,无尽的杀意弥漫在其中。
云离此刻的表情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加令人心疼的痛苦,他张开巨大的两只手掌,在自己的脸上疯狂的撕咬,手指都快要陷进去,扭曲而狰狞的脸上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忌惮。
危险的气息!
那个人感觉到了。
可是澜音并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苦苦压抑自己的云离,因为他没有太大的动作,没有圣源的变化,甚至是没有发出声音。
“上!”
一声带头的号角,所有的人同步的离开座位,冲向此时平静中带着不屑的澜音。
不过在他们踏出自己脚步的那一刻,他们的身体全都约定好了一样的定格在了原地,没有刻意的束缚,有的只是从心底涌上的无尽恐惧,和那胸腔里窒息的压迫感。
一股凌驾于其他圣源更加浩瀚强烈的力量从难以置信的地方涌现出来,整个房间如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尘埃,让人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身体是如负千斤般的沉重。
澜音像是终于厌倦了长时间的坐着,她优雅的起身,乌黑的头发在身后狂乱的飞舞着,像是一支鼓舞士气的战舞,如肆虐的风发出呼啸的声音,圆溜溜的眼睛半眯着,瞳孔里是无法窥视的深邃与极度的深寒。
她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出来看着那些因为恐惧后悔而变得无法动弹的源术师们,缓缓的抬起手,优雅的如一朵迎着骄阳逐渐盛开的花朵。
她打开手掌,手心处那一开始若隐若现的契约之印慢慢的变得清晰可见,深红到发亮的天秤形状的图案在此刻窒息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如此的耀眼夺目。
她轻轻的拨动着嘴唇,像是两条嬉戏着的浅红色鱼儿,如铃音般动听却带着深深的蔑视的声音响彻整个压抑的客栈。
“所以说,人,要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