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成和张副官到了防护营,把马牵到了马厩拴好,接着就到训练场看百姓们训练的情况。
自从上次和沙俄人干了一场,百姓们已深知了训练的重要性,对训练不再有所懈怠,训练的热情又恢复到了防护营刚刚成立时的状态,到处都能听见他们发出的拼杀声,和兵器相交时的碰撞声。
他们见了芊成,也不再像原来一样拘谨,而只是微微点下头,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练的兴起的,更是连理都不理他一下。
芊成对这些早已不以为意,倒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更舒服自在。有的时候,他也会进入场地,和百姓们摔下胶,或者是拿起兵器较量一番。
他今天又是如此。
在摔跤场,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已一连把三个百姓摔出了场外,其中一个更是摔的半天都爬不起来。场外的百姓,大多数都不服气,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场。
芊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已发现这男子其实用的只是蛮力,根本不懂得战略、战术,他的心便有些痒痒的,搓了搓手,想上去试一试。他刚把脚迈进去,场外的百姓就一阵欢呼,都等着看营长怎么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教训一通。
可芊成的架势刚刚摆好,就听见从大门处传来一声声疾呼,“营长,出事了,快去城门口。”芊成赶紧收回身子,从场内出来,这时那个士兵也跑到了他跟前,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芊成扶着他,连声说“不要着急,慢慢说。”“哎呦,累死我了,不能慢慢说了,你快去吧,再晚一会,恐怕二蛋的命就没了。”
芊成一听,把士兵交给了旁边的百姓,自己赶紧跑到马厩,牵出马,翻身上去,快马加鞭向城门奔去,路上的百姓见了纷纷地向两边躲开。
离老远,芊成就看到城门那里围了很多人,一辆马车被团团的围在中间。他怕真出了人命,还未下马,就连喊了数声:“手下留情!”
赵晗沛的一只手仍抓着士兵的手脖子,另一只手已高高抬起,正准备以手作刀劈向士兵的脖子。士兵也紧紧地闭上了眼,准备受这一掌。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芊成的一声声疾呼,纷纷转过脸去。赵晗沛抬起来的那只手却仍没有放下来,只是抓住士兵的那只手稍微地松动了一些。
他也把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气宇轩昂,年龄大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正分开众人,疾步向自己走来。走得近了,发现他英姿勃发,却非一般的武将,眉眼间含着几分儒雅的书卷之气。想来,这位应该就是令当今皇上忧心忡忡的员外郎,现在的漠北防护营营长芊成是也。
芊成分开众人,走进了场内。但他并没有像赵晗沛预料的那样先与他寒暄几句,而是先蹲下身,察看躺在地上的车夫伤情,然后把他扶了起来,帮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才把脸转向了正抓着士兵手的男子。
他见此男子身穿锦衣,年龄虽不大,却似洞悉了世情一般,显得成熟而稳重。但或许是士兵的做法着实惹怒了他,他的眉宇间隐隐含着杀气,正是因为这股杀气,让他原本俊俏的脸显得狰狞而恐怖。
芊成两手交叉,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这位公子,我手下不懂事,冲撞了两位,还敬请两位原谅,芊成在这里代他给两位赔不是了。”
士兵看长官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别人赔不是,心里有些不忍和愧疚,可他嘴里还在逞强:“营长,是他们先欺人太甚的。”芊成把脸一转,厉声喝住他:“闭嘴!还不赶快向这位公子跪下,赔个不是。”
赵晗沛听芊成如此说,心里想如果自己再得理不饶人,倒显得下作、不讲理了。罢了,只要这士兵跪下求饶,我也就着梯子下台吧。心里想着,他手上的劲就慢慢卸了去。
士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长官发话了,他也不敢不从,遂朝地上一跪,对着这位公子爷磕了个响头。赵晗沛顺手把他拉了起来,“没事了,快起来吧。”
芊成看事情已了,便对围观的士兵和百姓摆了摆手,“都走吧,该干啥干啥去,不要围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