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柏荣的急躁，俞天华也加快了语速，说道：“整个南堰，谁不知道你我二人嗜杀恶名？王爷点名让你我二人领兵，你不知道王爷的意思？还是做好谋划，别让他们跑了一个！”

身旁的传令兵突然打了个寒颤。

柏荣这才明白俞天华的意思，朝俞天华拱了拱拳，说道：“老俞，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刚才唐突了，别见怪啊。”

俞天华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和柏荣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当夜，两万幽州轻骑夜出城门。

……

“看来是吉人天相，本世子还能活着回来。”昭阳城内的一家客栈里，慕寒睁开了眼，看见一旁坐着看书的姜芷，笑着说道。

姜芷这才转过头来，眼中闪过意思欣喜，只是却淡淡地说道：“醒了就好，救你性命的那位道士让你去武当山走一趟。”

“哪个道士？对了，张守珪呢？”慕寒连着发问道。

“嗯，一个长相挺年轻的道士，我隐约听见他好像自称王真。张守珪统领嘛，现在正躺在隔间里，受的伤比你重得多，还未醒来。”姜芷答道。

慕寒刚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全无力气，慕寒一惊，尝试着拿左手握了个拳，却发现根本握不满。

慕寒慌了，一改先前的从容，惊慌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全身上下一点气力都没有？莫不是废了？”

姜芷赶忙握住慕寒的左手，温柔道：“那道士说你受伤太重，一定要去一趟武当山才行，想必他定有化解之法，世子殿下不要着急。”

慕寒这才想起来问道：“王真？是那个骑黄鹤飞升的那个王真？”

姜芷点头：“正是。”

慕寒心中稍安，默默地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就现在这副模样，你还要去洛阳吗？”姜芷问道。

慕寒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芷第一次见慕寒如此消沉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姜芷就这样握着慕寒的手，在床前看着慕寒。

慕寒被盯得脸有些发烫，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是把脸朝着另一边撇了过去。

姜芷这才打破沉默，笑嘻嘻的说道：“现在仔细看看，世子殿下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嘛！怎么平日里就看不出来呢？”

“本世子这张脸，不说闭月，好歹也得算羞花吧。平日里看不出来？那是你有眼无珠罢了！”慕寒冷哼一声。

“啪！”

姜芷突然在慕寒的脸上来了一下子。

慕寒整个人都不好了，刚要发作，却听见姜芷咯咯笑道：“世子殿下现在卧病在床，怎么还敢对我口出恶言呢？”

“那群士兵哪去了？他们干什么的，怎么让你一个人在我房里！”慕寒气急败坏地说道。

“死了八十七，剩下十人重伤卧床，三人轻伤在客栈外守门。”姜芷轻声说道。

看不见慕寒的脸，姜芷却感受到慕寒瞬间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

半晌，慕寒还是一句话一句话不说。

姜芷站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

世子殿下虚掩着眼眶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垫在头下的布帛枕头已经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