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芳和大忱的缘分要大一些哈。”金若兮哈哈笑道。
几人正在说笑,门口又有人来。
“昨晚喝大了,三人喝了一箱二锅头,幸好没关机,我妈听见了给我摇晃醒了,要不然我非睡到老爷儿落山不成,忽然通知按时按点上班,到底什么破事儿啊。”
“你可别喝出三长两短来,死了我还得给你随份子。”
“滚。”
一个头发染黄的男青年边往里走边抠着眼角,另一个男青年面带书生气,说起话来嘴巴挺毒。
李忱扫了一眼桌子数量,按一人一桌算,除了这二位爷,应该还有两人未到。
王部长手里的权力真是不小啊,管着这么老多人。
“林子和继飞过来,姐给你们介绍一下。”金若兮胖手招呼起来。
办公室里有个心广体胖的热心人真好,李忱省去了自我介绍的麻烦。
染黄的男青年走过来,一股酒精味儿渐浓。
书生气的那位,嘴巴很欠,“金姐,一夜不见,您这身材变得苗条如柳了哈。”
……
……
四楼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范书海台长坐在首长位置,长形会议桌两侧坐着台里部长级以上的领导。
气氛能闷死一头壮牛。
“两个播音主持同时跑了,这是事故,有史以来发生在我台最大的事故,在座的各位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范书海夹着烟卷,把胳膊支在桌面上,频繁点着桌子吼道,好像发生事故怨桌子,烟灰掉下来,无声无息。
他不敢直接批王海周。
军转过来的,作风太硬。
两个月前,因为播音部要设备的事情,王海周天天泡范书海办公室,逼得范书海接个或者打个私密电话都要跑到热气腾腾的车里去,上周终于给新设备落实了。
这次招聘播音主持,范书海把指标内定给自己侄子,怕王海周主持正义,所以,在礼堂举行的评审现场,根本就没通知王海周去,王海周可是播音部的主管啊。
会议室里起了一阵怨气,虽然没人大声说啥,但是大多数在表达着范台长说这番话的不满。
播音部的人跑了,你能说我们别的部也有责任,再说,台长才是台里第一责任人啊。
戴鸿副部长是台里的中和剂,俗称和事佬,他咳嗽两声,议论声小了一点,但是还是有。
“注意会场秩序。”苏昌启作为办公室主任,召集组织会议,有权利强调会场,但是,说完后看范台长时候的眼神,出卖了他习惯跪舔的本性。
“不用大家为难,我是播音部主管,播音部出的事情我来负责。”王海周站了起来。
“老王,我没说要你负责,咱们现在商量对策嘛。”在别人看来,范书海似乎跟王海周有亲戚关系或者有什么把柄被王海周攥着,挺大的台长看王海周的时候非得配个笑容,台长下面还有两个副台长呢,到了部长这级,台长应该把部长当牲口使才对的。
“晚上的节目,还有回旋时间,现在已经七点五十六,八点半的新闻快车道谁来主持?我赶紧回部里安排,不能把宝贵的分分秒秒扔在这会议室里。如果到了节目时间,没人上岗才是真正的事故。”王海周站了起来,一口气把话说完。
“等一下,老王,我再说一句。”范书海把烟掐灭在灰缸里,“你先安排上午八点半的节目主持人,晚上的节目人选待定。”,“还有,各位主管通知自己的人,从今天起,全台所有员工必须早八点刷脸签到,谁让巡视小组查到不在岗,立即滚蛋,找谁求情也没用,出去办个人的事情必须向上一级领导请假,写明去向,如果不是公出,财务部该怎么扣钱按照绩效制度执行,散会。”
王海周离开会议室大步流星奔播音部,刚进了套间,电话响了,是范台长,“海周啊,晚上的节目就由范猛主持吧,帝都传媒学院播音主持专业的高材生,素质杠杠滴,业务叫得响。”
范台长的声音里满是谄媚。
把黑皮本子往桌子上嘭地一丢,王海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鼻子里哼了一声,“范猛是谁?我不认识呀!”
电话听筒里传来“嗝”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