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左右的下人都不敢开口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
只有温长乐,因为那声“姑妈”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激怒了谢氏,谢氏冷哼一声,起身与温长志一同离去。
而后不久,薛氏也紧追上去,看她面色紧张的样子,应该是要去和谢氏解释些什么。
谢氏一走,一双儿女自然也得走。
只是温长乐在临走之时,还不忘看着温棠吐了吐舌头。
再看温长平,因为刚才那一闹,表现的极为不安。
他看着温棠道:“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娘。本来好好一顿饭,非要搞成现在的局面。”
“长平,我。”
温棠方想说些什么,但是温长平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间,院内。
屋内的红烛烧的正旺,温棠在服完药之后,何妈也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洗漱了。
只是何妈一边拧着手巾,一边还不忘嘀咕道:“三姑娘,长平少爷真是认贼做母。他今天那态度,分明是怪你。
你现在不过和谢氏顶了几句,他就这样。将来若是等你把家业抢来给他,他指不定还要拱手将这份家业去孝敬那老母鸡去。”
何妈的话,也点出了温棠的担忧。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软弱,没有主见,受不住人骗。
也正是这样,她才想要在这人生最后的一点时间帮他扫清眼前的障碍,拿到该得的一切。
但是这些事情又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
温棠坐在那里轻声叹气,如果她早点回来该多好,那样长平也就不会染上烟瘾,自己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去部署。
哪像现在这样,只能剑走偏锋。
何妈这时为温棠擦了擦脸,而后又担忧的说道:“话又说回头,姑娘你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么早和她撕破脸皮,以后她肯定会处处阻碍我们的。”
“就是要早点撕破脸才行。”温棠轻叹一声,松了松脖子说道:“这只老狐狸,你越是不动声色,她就越是提防你。还不如早点撕破脸,让她以为我不过是个什么都挂在脸上的丫头,让她放松警惕。
毕竟我还得靠她让爹松口。”
“你是说这只老母亲劝老爷让你进铺子?可能吗?”何妈有些不信。
温棠这时将一双手浸入水中,双眼微阖,道:“你忘了我手上还有温长志亏空帐银的证据了么。”
何妈这时才拍了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这感情好,以后姑娘就能顺利进入铺子,然后一点一点抢回属于你和长平少爷的家产了。”
温棠这时一双细嫩的白手在水里搅来搅去,水花一波高过一波。
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没有过多的高兴。
何妈以为她是累的,在帮着擦完手后,又将她扶回床上休息。
只是让何妈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温棠才躺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咬起了手指甲。
其实她也并不是十分的胸有成竹,不过是在堵一把而已。
是否能如她猜想的这般,她也说不准。
现下只能祈求老天帮她一把了。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