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办公室外头。

老妇人，应该就是张校长。

而轮椅上，张校长喊作“祖奶奶”的老人家，很有可能就是张前辈，张七七。

两人的外貌，跟阿嬷当年那张合照上的年轻女子，都很相似。

果然，见两者走出房门，风老师快步走过去，恭敬称呼：“张校长。”

“是小风啊，还没下班啊。”张校长和蔼笑着，“有事情？”

轮椅旁的播放器，被她按了暂停。

歌声停止一会，过道上的楚陌才回过神来。

这首关于遗忘的歌曲，令他感触很深。

他小时候，阿嬷甚至连怎么走路都忘了。

那时他推着阿嬷，在教师村一边散步，一边，也播放着一首首关于阿嬷那个年代的歌曲。

其中就有这首歌。

唱这首歌的歌手，老爸说，是阿嬷最崇拜的一个明星。

那哥们除了颜值是标配，其他全部都是顶配。

现在偶然听到，还看到张校长推着张前辈，如此类似的一幕，楚陌也差点泪崩。

“姐姐，你要开始忙工作了吗？”老人家抓住了张校长的手。

“是的。你可以等我一会嘛？就一会。”张校长哄着说。

“那……花生米加五颗！”老人家原本有点不乐意，现在又高兴地，开始讨价还价了。

“不可以哦。”张校长笑着拒绝，但看了她瞬间晴转阴的表情，连忙补充说，“可以让你多看五分钟的电视，怎样？”

“好啊好啊！”张前辈再次高兴，拍了拍手。

“嗯。那你等等。”张校长哄好她了，看向楚陌。

她打量了楚陌一会，笑问：“小风，刚才那一声动静，是这位小友弄出来的吧？”

“是的。对不起张校长。”风老师把情况实话实说了。

“明天让人将墙壁补上就是了。”

张校长：“那，小友既然也是第三武出来的，应聘就算通过了。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开展工作，跟你们那群同学，讨论一下武道班的安排，如何？”

这一下，风老师跟楚陌，表情没有变化。

堂堂一位大宗师，又是在附近，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她可以察觉。

于是，楚陌简单应聘成功。

事情完毕，张校长跟两人告辞，推着张前辈离开。

音乐又继续传来。

我快要长大了，别再叫我小朋友。

车窗外雨好大，青蛙一个人在家。

……

彩虹桥路弯弯，牵着手儿不怕摔。

爸爸说，你们是甜蜜的负担。

……

楚陌听着歌声，看着张家两位老人渐行渐远。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阿嬷合照的事情。

此情此景，不合适。

现在情况不乐观。

张校长应该不是那张合影上的女子，她曾祖母张七七，才是阿嬷当年的好友。

人是见到了，问题是……

看张七七的样子，喊她曾孙女为姐姐，动作神态，无疑一个天真的小朋友。

楚陌想到了一个比较拗口的名词。

阿尔茨海默病。

时间、命运，这些扑街真他喵会开玩笑。这玩笑，实在是太过令人恶心！

当年车站一别，阿嬷跟张七七再见艰难，而现在，两人又是同病相怜，恐怕谁都记不起谁！

“楚陌，楚陌！”一旁，风老师见楚陌又突然发呆，就喊了他一句。

他原本以为，楚陌应该是逗比的性格，现在咋回事啊。

“做埋呢？”楚陌回过神来，“哦！嘿嘿，走，开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