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后面的谩骂声传来,三人只能羞愧的颔首对不起,然后低头赶紧跑掉。
“喂,慢一点吧,前面车大,咱们绕不过去,撞到就不好了。”季亦浓道。
孔酒仰脸看去,前方四百米左右,果有一商旅马车,檐屋带顶,占了半个车道,若想超车,只得擦身而过。
而以孔酒几人的状况来看,若想安稳度过,只能放慢速度。
“哦。”孔酒死死拉着缰绳,不过这马到还真有点牛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近亲,有没有血缘关系。
这匹老马,之前可能是玩的太嗨了,不愿回到原先老牛拉车的速度,死命的还是向前拱去。
“快快点停下,听话昂,乖,要不晚上可不给你饭吃。”
商旅车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軏上两匹骏马,色亮毛白,光看马儿就知是有钱人,外面有五名男子护持,三前两后,不知是商客自家护院,还是雇的镖师。
快接近商车时候,外面随行五名男子,瞪眼过来,露出警戒神色,见一个疯子似的马车,突然减速,可能谁都会起疑的吧,随着孔酒三人,渐渐超过他们离去,视线才缓缓转离。
孔酒呢,则很不好意思,虽然马是慢下来了,但仍旧挂起一阵黄烟,灰尘多多少少,会刮到最外围几人身上一点。
“希望他们不会认为咱们是故意的吧。”孔酒吐吐舌头,继续驾车。“咳咳!”生涩的土腥味,一路下来,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嗓子像抽了一大袋烟。
“我不喜欢他们眼神。”天穹宇握紧了下自己手中剑。
孔酒先是一惊,这动作就不是好兆头,苦笑道:“算了吧,反正也是咱们不对在先。”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天穹宇道:“你没注意他们握剑的手么,都不是普通商客的手,而是武林高手的手法。”
孔酒知他是用剑大行家,定不会看错,分析道:“嗯,会不会是一个富豪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宝物呢,雇佣这些人来保护。”
天穹宇想了想,“也有可能,”看着前方,眼神矍铄,叹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孔酒呵呵笑着,觉得今天自己这兄弟怎么了,竟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了,哈哈,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不简单不简单。
正在发着感想,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杂闹,从林野间突然钻出十五六个农民,乱哄哄,扛着锄头背着麻袋,挡在商车前面,不知是问路还是干什么。
商车外面五名男子,又立刻警戒起来,摆好架势,弓着步,剑都出鞘一半,闪着银光,一点没因来的是农户而掉以轻心。
如此训练有素,显然有点印证了天穹宇的话。
双方的语气都不善,可能引起了纷争,农民觉得这些人看不起自己,受到了侮辱;而商车外五名男子,则让他们快点走开。
态度越来越恶劣,眼看马上就要拔刀相向,还是敦实的老农们,先示了弱。
随便骂了几句,可能心中气消了,也可能觉得阶级上不对等,最终也惹不起这些人,十几位农户勾肩搭背,连拉带劝的就往对面的野地走去了。
见天季也回头来看,孔酒道:“看来只是普通的农户呢,吓我一跳,以为劫道的来了呢。”
“哼。”天穹宇回过头道:“这里怎么会有农户,一看就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你们也不看看四周,这里除了树林,就是半人高的莎草,根本没有能耕种的沃土。”
这些农户走的慢吞吞,熙熙攘攘二五成群,往四周散去。
五名男子眼看撤了威胁,也逐渐放松下来,手中剑完全回鞘。
忽地这些农夫,一撩斗笠,抖出兵刃砍刀,照着这五名男子就砍,一言不发。
虽猝不及防,但显然这五人都很有经验,马上调整状态,围在马车外围,一点未见慌乱。
刷刷刷抽出刀剑,面对几倍于自己之上的‘农民’们,也怡然不惧。
“我靠。”孔酒首先激动起来,站起身子,一脚踏上车座。
天穹宇皱着眉:“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靠,这些人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孔酒愤愤道:“为什么刚才不打劫咱们呢,一看咱就没有这些商人有钱呗,靠,太看不起穷人了,万一咱们是微服出巡比较低调呢,其实是雄霸一方的……大土豪!”
看他昂着首,摆着一副威武不能行的姿态,天穹宇就没好气:“行了吧你,还有人天天盼着劫匪来的,是不是神经?真突然冒出一群人劫你,哼,我看你就傻了。”
“怎么办?”孔酒坐回座位问道。
“什么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啊。”孔酒道:“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
天穹宇拍拍后车厢,道:“你闲的没事干啊,不知道咱们现在正有‘要——事’在身么。”要事还故意拉长了声音,凸显出这件事的重要。
“嘿。”孔酒凑近,扮着亲热道:“我和你说啊,咱们这车上的宝贝那么多,明眼人,从车轮压痕就能看出,咱们的车很重,而这些人,都选择放弃,可见后面那车,肯定比咱们的值钱多了。”接着又拍拍天穹宇胸膛,道:“这可是你一直期待的大活呢,可不要错过了哟。嘿。”
天穹宇斜眼看着他,道:“这会你怎么变聪明了。”
“嘿,我一向聪明的很,只不过你们都没有发现。”孔酒见他没表明态度,继续洗脑道:“况且……这也是咱们一次历练的好机会不是,就当做一次好事……”
还没说完,天穹宇已经从车前座蹿起,道:“说干就干,还这么多废话干嘛,再唠叨会儿,咱们都走远了。”紧接着一蹬车邦,飞似的去了。
孔酒边看着季亦浓,边指着自己鼻子:“还怪上我啰嗦了……这人,真行。”
季亦浓笑笑,拿这两人没法,只得赶紧跟上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