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之前赵瑾瑜没想过这方面的心思,突然间被钟晴点破,赵瑾瑜心理上仿佛背了个重担无法轻松。赵瑾瑜一直似有似无的把郑廷扬与其他男生区别对待,但是她并没有把这种诡异的多愁善感当做男欢女爱的情谊,而这种心事被戳穿,赵瑾瑜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首先是她没有气势反驳钟晴,其次是她不敢正视郑廷扬,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父母的事。
赵瑾瑜确实太老实了,老实的习惯压抑自己,老实的很少自作主张。在叛逆的孩子眼中,这是蠢人的做法,而在父母的心中,这才是好孩子的标准。
正是这种冲击与压制的情绪下,赵瑾瑜有点心神不宁。首先是对于“喜欢”一词的过度敏感,好像每次都是特意针对自己。再就是在郑廷扬面前坐立不安,甚至有时语句混乱。
她发现自己和郑廷扬每晚回家时更是紧张不安,有时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或是突然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更好。
在白雪覆盖的地上,一向话多的赵瑾瑜变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知道跟在郑廷扬后面伴着昏暗的灯光慢慢前进,听着鞋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脆响,像钟鼓一样一点点敲打心房。
赵瑾瑜走的实在太慢了,郑廷扬一回头就看到赵瑾瑜穿的圆滚滚的在后面蠕动,于是停下来等待着。
而赵瑾瑜抬头看到的就是郑廷扬站在散漫的灯光下向她看着,最里面呼出一片白气,明明是缭绕中,倒显得人立体可观。最重要的是他在看着她,等着她。
她心慌了。
慌乱的已经木住了。
她想起补课时一低头看到的郑廷扬浓密的睫毛和眉毛,还有那隐隐青碴的腮边,又想起郑廷扬葬礼时孤冷的背影,还有他不经意的不屑一笑。
赵瑾瑜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郑廷扬了,他的自负以及自卑,他的冷峻还有不羁,他的努力和责任。
或许郑廷扬在钟晴的眼中不好,甚至坏,但是他会变的,变得好,变得强大。
对于这种折磨人的心事,以至于赵瑾瑜根本无法入睡,在交接的月光下,她睁着晶亮的眼睛过滤着他们的一幕幕,扰得她心神不宁,越是强烈控制越是蔓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