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在旁边听到,也八卦的加入聊天:“那感情好,是不是到时候咱们还能成就这么一对儿。”
郑廷扬听着他们这局部聊天,内心有些不爽,焦躁难受,惶然不安。
张弛看他们在那边已经开始聊起来了,觉得是时候发挥一下组织者的能力了,马上起身举杯:“老同学们,很高兴时隔这么多年我们还能聚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七班同学已经散在祖国各地,为自己的理想和生活奋斗着,去实现着我们青春年少时久久不忘的梦想,有的同学当了老师,有的同学创业当了老板,也有同学成为了医生。我也很开心能把大家凑到这么一起,我们老同学之间以后也要常保持联系,相互支持,保持着我们同学期间这份纯真的友谊。今天我很激动,也很开心,我先开场打个样先干为敬,祝大家都前程似锦。”
大家纷纷起立,一边喝下杯中酒一边适应着酒桌上此刻微妙的尴尬。其实今天来的这些,以前在班上大家也很少联系,有的同学根本没说过话,而且时隔太久,除了稍微熟的,其他人张口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之后饭局就变成拘谨的恭维祝词,大家推杯交盏间,几箱酒就喝没了。郑廷扬不时地接受着同学中左右半是恭维地敬酒,和张弛不断地“传销”他的公司和他们公司的伟大目标——兽医服务O2O模式,让宠物看病线上化。
钟晴看他们没完没了的喝酒,时间也马上到了晚上九点,抱歉的起身说:“老同学们,抱歉我得早走一步,我家宝宝到点找妈妈了,我们在班级群常联系哈。”
何必然突然提声问道:“你结婚了吗!”不由得引得大家直直注目。
见到他,钟晴还是稍微有点异样,他对她感情的拒绝让她曾经一度对自己很怀疑。钟晴边穿衣服边回应:“嗯。”
杨老师年纪大了,到了时间已经在一旁乏的不行,也跟着钟晴一起告别了。
钟晴出了门,郑廷扬思考了一下也马上跟了出去,追在电梯门口赶上钟晴:“钟晴,赵瑾瑜她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郑廷扬语气急切又恳求。钟晴倒觉得生气:“告诉你干什么,凭什么告诉你。”杨老师在旁八卦的看着他们,解读他们话里的信息。
郑廷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件事这几个月来一直扰乱着他:“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她过的很好,没有你更好。”钟晴知道他们的过往,知道同桌对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痴恋,也知道渣男对她的不忠和不负责任。她其实还有一肚子想骂他的话,想想实在没必要和这个人计较。
郑廷扬吃了憋,脸色难看,但仍是锲而不舍:“你能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吗?”
此刻电梯正来了,钟晴带着杨老师进去:“同桌要换号了,她说等办了新卡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我和杨老师要走了。”不等郑廷扬继续,马上按了电梯合闭。
郑廷扬终究晚了一步,再继续追出去,就见钟晴被一个制服笔挺的男子亲昵爱护的扶着坐上车驶离了,越来越远的不见了。
他在原地深深呼了口气,心慌,说不明白缘由,也有着理由。
郑廷扬颓然的回到楼上,走廊处一个浓妆艳丽、有些漂亮的女人突然叫住她:“郑廷扬,好久不见。”
女人见他木讷的神情,脸色在晕黄色的廊灯下也暗淡了:“我是张小兰,你还记得吗?”
这是他的初恋,他对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印象的,但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不知道她叫住他是什么意思。
张小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叫他,也许这些年她还没有忘记他,也许是她再没有交往过像他一样正常的男生。曾经少年,就站在她的面前,照耀着她曾经放肆又有点晦暗的青春,张小兰不自觉有点情绪上涌,眼睛变得水汪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
她努力扬扬嘴角:“记得就行。”饭桌上见到他,她也曾千回百转,但是她也是有点自尊的,他的姿态已经道出了如今他们的云泥之别。
张弛推门出来,看到他们,脚步虚浮的摇摇晃晃过来,把手搭在郑廷扬的肩膀上:“郑总,老同学我等你半天都不见你回来,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我们回去继续喝。还有那个小兰,走,我们继续,今天你是不是见到郑总不好意思啦,饭桌上你都没怎么说话,我可还记得你们当时轰动年级的爱情事迹啊。”他酒精上头,说话已经不开始过滤了。
张小兰瞅瞅郑廷扬,很是尴尬:“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得早点回去了,你们继续。那我先走了,再见。”今天老同学一个个都那么“出息”,她在这里面有种格格不入的难堪。
待她走远,张弛语气略有鄙视:“这娘们现在混了挺差的,结了两次婚,都离了,现在就在酒吧和夜店里推销酒水,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些姿色,老同学你觉得是不是?”
郑廷扬看着他油腻的眼神,不耐烦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独自进了雅间。
——
郑廷扬提前结了帐退席回到酒店,趁着酒精发泄,连环电话轰炸玉燕。玉燕接起来生气的很:“哥,我这边正忙着呢,我不是发你消息说等我忙完跟你说吗?有什么事你发消息就行。”
“燕儿,今天我们同学聚会,赵瑾瑜没来。”
“。。。。”
“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吧?”
“你要干嘛?”
“我。。。。。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儿和她说。”
“什么事儿?”
“就是,对了,就是房子的事儿,这个一直没说清。”
“哦,我俩不打电话,都是微信联系。”
“那你推给我。”
“等我有时间的吧。”
“你马上推给我。对了,她现在在哪?”
“在秦州。”
“具体地址。”
“记不得。”
“那你问问,发给我。”
“哥~”
“怎么?”
“这样不好,我觉得瑾瑜姐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