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岚兮正要站起,即墨云抢在她起身之前迅速道:“当心头!”
岚兮一怔,想起昨日他的手替自己挨的那一下,心头一暖,到口的不满又憋了回去。
即墨云率先下车,岚兮穿好靴子,一跃而下,秦长妤不懂武功,手脚不免迟缓,老于本想扶她一把,又碍于男女之防,岚兮眼尖,嘻嘻一笑,主动相扶,这种能揩美人油水的机会怎好轻易错过?
前面,青白双秀早已翻身下马,等他们都下了车,一行人才走进酒肆,叫了桌酒席,老于自去打点,不必赘述。
这一顿之后,青白双秀将与他们分道扬镳,木氶雪先时还对岚兮咬牙切齿,此刻竟生了惜别之心,只觉岚兮这人,若不为敌,倒还有些可爱之处。
她主动向岚兮敬酒,虽还带着傲慢之色,但言语间已客气许多,岚兮嬉笑回敬。
关山月为他们之前的无礼向二人赔罪,岚兮道声“言重”,即墨云向来话少,今日也难得多说两句,唯有秦长妤显得格格不入,勉强插得两句,不外乎是多谢搭救之恩。
一桌人叙些闲话,不觉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付帐之后,众人离席,又送青白双秀至城外,木氶雪双手负背,突地,对岚兮道:“手伸出来。”
岚兮问:“怎么了?”
“伸出来!”
木氶雪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岚兮依言照做,手背朝上。
木氶雪恼道:“手心!”
岚兮将手一翻,掌心向上,木氶雪这才将一块圆牌搁到她掌中,佯作满不在乎道:“收好。”
“这是什么?”
岚兮拿起圆牌仔细端详了番,见是用象牙镂空雕成,中间刻有一个篆体的木字。
木氶雪扬起下巴,神气道:“你别管这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以后到了衡州府,你只要一亮这个,说是我木氶雪的朋友,所有人都会好生招待你的。”
关山月笑道:“这是惊木堂的信物,师妹长这么大,只给过你一个人。”
木氶雪轻斥:“要你多嘴!”
岚兮道:“哇,我好大的面子啊,这样说来,只要有了它,我以后到了衡州府,就能横着走啦!”
木氶雪哼道:“那也是托我之福。”
岚兮笑道:“那么,谢谢木姑娘啦!”
木氶雪仰面看天,面现薄红:“没什么好谢的。”
岚兮心领神会,笑道:“你说的不错,朋友之间,没什么好谢的。”
木氶雪两颊更红了,扁了扁嘴,一拱手,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岚兮道:“路上保重。”
关山月道:“他日得闲,请诸位务必光临衡州,在下必扫榻恭候。”
岚兮爽快道:“好,届时我定携酒前来,与二位共谋一醉。”
关山月作揖道:“告辞。”
岚兮与即墨云一齐拱手道:“保重。”
二人又与秦长妤和老于互道珍重,这才翻身上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