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儒伸袖抹泪,含笑起身,将耳环仔细收好。
岚兮搭上他的肩,笑道:“走,我们喝酒去。”
柳承儒惊道:“姐姐,你才刚病过,不好喝酒的。”
岚兮道:“我不喝酒,才容易生病呢,少罗嗦,走!”
柳承儒又道:“可姐姐若醉了,我一个人扶不动你啊。”
岚兮道:“傻瓜,扶不动,你不会找人抬啊!”
柳承儒不由汗颜:“言,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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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已经打烊,但宽敞的大堂里却仍留着一扇门未关,桌上一灯如豆。
即墨云坐在孤灯前养神,偶尔提壶倒茶,自斟自饮,看似心如止水,实则心不在焉,目之所及,仅是小门外枯燥的街景而已。
身后的木楼梯,突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有人下楼了,来者是个不懂武的女子,是秦长妤。
“公子,在等姐姐?”秦长妤走到楼梯中央,娇唇轻动,声若燕语。
即墨云微微侧头,轻轻一点头,旋即又回头。
秦长妤莲步轻踩,边下楼边道:“既然不放心,为何不跟着?”
即墨云未回首,只是道:“静静等着便好,迟早,她会回来的。”
“等待总是最熬人的,等久了,心,也是会倦的,公子,您说呢?”
她说完这句话,人已站在即墨云面前,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烛光迷离,映着她身上湘妃色的衣裙,更衬托出她的美肤,凝脂般的光滑。
云髻松挽,珠花轻簪,粉黛微施,青丝低垂,看起来是那么自然,又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平时她虽然也美,但今晚却美得格外不同,由内及外,皆散发出惑人的气息。
平时她虽然也常笑,可今晚却笑得不同往常,既纯真,又娇美。
她随意一个动作,都透着令人目眩的光芒,她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有一种蚀骨销魂的魔力。
还有那似有若无的甜香,不时萦绕鼻端,使人心痒难挠,蠢蠢欲动。
而她偏偏看起来又是那样的纯洁,似乎一丝想要勾引你的意思都没有。
即墨云直视着她,眸底波澜不兴,徐徐道:“等多久,这是我的事,不劳秦姑娘挂怀。”
秦长妤腰肢款摆,坐在他对面,将包袱搁在一旁的空座上,掩唇娇笑道:“若公子当真毫无顾忌,为何还要派人盯梢呢?”
即墨云眸光微凛,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