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带着笑,没有丝毫不悦,“嫣儿是女子,自然不能主动表达好感,大哥这话问得好没道理。”
秦珏也笑,“可她还说十分心悦于我呢?”说完威胁的看了余窈一眼。
余窈:你们兄弟俩自说自话,问过我了吗?
秦珏见她不想配合,轻咳了一声,瞟了那个摊子一眼。
余窈心说我问谁不行,非得受你威胁!
心里腹诽,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给脸色憋红少许,装作娇羞道,“大殿下英俊神武,小女自然心悦之。”
话音一落,场上众人神色不一。
有勉强保持微笑的,惊讶的捂嘴的,有脸色变得阴沉又难看的。
唯独秦珏皮笑肉不笑,那么多形容词,余窈偏偏选了这两个既不符合他形象又烂大街的,这是成心的?
秦珏把身后一直推着轮椅的背景板护卫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护卫面露难色,却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几乎同手同脚的走到余窈身旁,一拱手,沉默了半天。
余窈看着小山高似的壮汉红着一张脸,嗫嚅着小声道,“劳烦您把簪发的步摇,拆下来给我们殿下一支,”说到这,眼神飘忽向一边,“殿下说,他会拿一直佩戴的玉佩给您作交换,当作你俩的定情信物。”
护卫声音虽小,可也足够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回目光都集中在了余窈身上。
余窈心中有些恼了,也不知道秦珏什么毛病,哪能因为一个玩笑就要交换定情信物的!
秦珏隔着她也不过几步之遥,能清楚的看清余窈因发怒而变得格外明亮的双眼。如果不是为了救这个又蠢又笨的家伙脱离秦阙的算计,他才懒得做出这种自我牺牲之举。
场面僵持了好久,还是秦珏自己从轮椅上站起了身,走到余窈身边,拔了一支点翠步摇拿在手中。
秦阙看见秦珏能脱离了轮椅走路,眼神暗了暗,等秦珏拿了步摇在手里,他沉不住气了。
“大哥这样可不合规矩。”他疾步向前想抢回步摇。
却被先前的护卫拦了个正着,“二殿下,您不能再向前了,如果再向前,属下就只能失礼了。”
秦阙笑得瘆人,“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我都不能靠近大哥一步?”
护卫拱手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明白了。”秦阙点头,一步步退后,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
秦珏看都没看秦阙一眼,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放进余窈手里。
坐着轮椅的秦珏看不出身高,真正站到身边,余窈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冰凉的玉佩塞进手心,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余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玉佩捏在手心儿,秦珏还微微低头,伸手给她整理帷帽,实际对她轻声耳语,“你问我看到的是不是寺里的师父,我只能告诉你,我看见的只有一个道士。”
说完他退后两步,护卫连忙上前搀扶,把他送回了轮椅上。
李婉已经站回到她身边,用七分爱慕三分幽怨的眼神梭视着秦阙,那股子又酸又凉的情愫在场的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知道不是自己见了鬼,余窈稳了稳心神,温声问她,“挑了什么东西?”
李婉收回视线,满不在意道,“几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