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辞这次没有拦她,只是在身后提醒道:“别回城里了,最近很多门派的掌门人都来了,万一撞上了,会有麻烦。”
谢流歌没有一丝停顿,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燕西辞苦笑一声,当年的烂账,连他爹提起来都要唏嘘个不停,谁对谁错在双亲仇恨面前不堪一击,真正的一团子烂账。
谢流歌出了桃林,仰头感受了一下阳光的照射位置,很快就辨别了方向,就向大路走去。她这次出来是散心的,顺便搞点小破坏,那个昆仑派的谁,清虚子不是下山了吗?就拿那个小老儿试试刚成的第七重微冥功。
谢流歌没有再进城,而是去了紧挨着桃林的一个庄子里面,那庄子明面上是一个富商的,实际上是他们千机教的一处据点。谢流歌用内力感知了一下,庄子里守卫的还真是严密,院子里虽然瞧不到人,但是就在最近的那个小院子里,房檐上挂着三个,阴影地躲着五个,其他地方也有些人,明面上还有像模像样的护院时不时来溜达一圈。
谢流歌凭借内力找到了墙沿,轻飘飘的就落了上去,人才一冒头就有几道气机锁定,但又很快撤去了。谢流歌没有喊人过来,凭借自己回到了房间里。
屋子里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凳子,空荡荡的,瞧着都让人没有休息的欲望。谢流歌已经习惯了,在殊途训练时,连个遮雨避风的地方都没有,随便一根枝杈就能休息,再者对她来说,房间摆设太多也是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西辞勾起来她久远以前的记忆,脑子里时不时的就浮现出来模糊了很多的记忆,有谢散客笑眯眯的抢了她的糖葫芦一口咬掉了最后一个,被她娘扯着耳朵骂不知羞,没个大人样,有她爹坐在屋檐下小心的给她刻木头人,时不时抱怨一句刀子不好使,也有她娘轻快的歌声。
谢流歌揉了揉眉心,喝了口凉茶,将翻滚的思绪强压下来。简单的换了衣服,谢流歌再次成了江湖上那个人冷心毒的大护法。
她本来是想要休息一会儿的,但是刚躺到床上,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来人在外面低声道:“大护法,少主来了,在前厅,请您一会。”
谢流歌刚松懈下来的神色转瞬绷紧,打开房门,冷声道:“刚到?”
“来了有一会儿,碰上大护法不在,说大护法回来了就让您过去。”那名弟子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说道。
谢流歌笑了一下,那个未婚夫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抬脚向前厅走去。这庄子来之前就让别人收拾过了,路上没有什么障碍物,也不弯弯绕绕,对谢流歌来说方便许多。
一路上凡是遇见她的弟子皆默不作声的行了礼,然后轻声轻脚的退远了。前厅很快就到了,谢流歌刚在转过弯就感应到屋子里有股强悍的气势,想忽视也难。
尹久川放下茶杯,抬眼瞧着这个准新娘,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来对方,细眉薄唇,五官精致,就是显得有些薄凉了,让人难以心生好感,再加上周身那股子凶煞之气,从头包到脚的黑衣,跟个黑无常似的,谁会喜欢的上来。
其实对这门婚事,他和她都没有多满意,左右不过无所谓二字,谢流歌练了向来只传给下任教主的微冥功,要么死,要么就只能嫁给他这个少主,而他则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手来帮助自己镇压教中那些不安分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