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谢流歌让他扎针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为了护住心脉,但是扎针穴位有几处却跟寻常行医时不一样,是用来刺激病人最后生机的。老大夫左看右看,床上这人病的严重是严重,但是也没有到命悬一线需要透底生命的地步,于是就好心提醒了一下。
谢流歌冷冷道:“别那么多废话,接着行针。”
老大夫叹了口气,只好照着做,这些江湖人,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也就算了,还爱拿别人的命不当命。
老大夫好不容易行完针,谢流歌又口述了一张方子让老大夫写下交给了一边等候的弟子,“照着方子去熬药。”
“是。”那名弟子将老大夫请了下来,拿着药方子就去抓药了。
老大夫走到掌柜面前,重重的叹了口气,“咱来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怎么净给我找麻烦呢?”
“怎么着?”掌柜的不解。“我好心让小二给你介绍生意你还不乐意了?”
老大夫犹豫了一下,趴在掌柜的耳边小声提醒道:“你介绍的那个哪里是什么行商的?分明是乔装打扮的江湖人,看他们言谈作风,应该不是名门正派,老哥,你这次可小心点吧,我看他们不是好相处的。”
掌柜的从小就没有出过附近百里地,被老大夫这一说,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算盘也不打了,欲哭无泪的握着老大夫的手,恳求道:“你可别吓我,这些江湖人最不讲道理,上回那两人打坏了我一楼三张桌子五把椅子数十碗碟,这个可别是动手杀人的。”
“只怕还真是。”老大夫虽然年纪大,眼睛却越发毒辣,并且早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少跟江湖人打交道,纵然现在不混了,也保留着一些打听渠道,对江湖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那个穿了一身黑衣眼睛蒙着黑纱的,你当心点,说不定就是魔教大护法。”
“那个拿着婴儿心肺生吃的?”掌柜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一时间脸色成了紫红色,心里将没眼力劲的小二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正在门口迎客的小二打了一个喷嚏。
老大夫无奈的看着他,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道:“当心些就是,若是所料不差,正道门派很快就会来找他们。”
掌柜的在惊吓下脑子却转的越发快了:“附近不是有个什么金刀门吗?要不······”
“金刀门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你被引火上身,老老实实做生意,他们中有人受了伤,掀不起大浪,应该很快就走了。”老大夫怕引人注意,旁边那个吃饭的人应该是魔教弟子,已经打量他好一会儿了。
老大夫拍拍掌柜的肩膀,背着药箱一步步走远了,掌柜的喝道:“王小二,滚过来!”
“来了,掌柜的,你吩咐。”小二依旧一副不知忧愁的样子,快活的跟要上天似的。
掌柜指着那名魔教弟子道:“给那位小兄弟多上一盘菜,算我账上。”
小二挠挠头,心道:铁公鸡今天怕是没睡醒,心里吐槽着,手脚却麻利的向后厨要了一份爆炒鸭肝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