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教主手中掌握住了足以辖制那群人的筹码,这点就不能向你多说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三点,狡兔三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教主早些年便暗地将教中一部分人与财转移他处了,等苏畅臻领着三门派攻打完离坟山,损失惨重时,教主就会领着自己掩藏在水面下的势力腾空出世,灭了三大门派。”
孔笛慢悠悠的声音像是催着人往地狱里坠下的魔鬼,比这潭水还要凉寒浸骨。苏酒酒打了一个哆嗦,她又不是真的蠢,只是不愿意去想某些事情而已,害怕戳破那张薄薄的窗户纸让自己沦落为一场笑话。
锁链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刚开始还是很轻的抖动声,到得后来就是剧烈的扯拽,苏酒酒红了眼睛努力的往前拽,像是要冲过水潭将孔笛那张嘴给撕烂。
孔笛觉得也是好玩,这人听见自己没救了不着急,反而是听见三大门派急的不行,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弄错的事情?孔笛打定主意让人再去查一查。
苏酒酒喃喃自语道:“你说谎,尹午熵根本不舍得离坟山被攻破,就算他暗中转移多年又如何?离坟山被攻破了他依旧是伤根动骨,不可能!三教也不会败,不会败的。”
苏酒酒这副癫狂的样子让孔笛很满意,他就喜欢看人各种崩溃,沉沦于无边苦海又不得解脱的样子。孔笛淡淡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吗?离坟山前些天刚发生了内乱,教主远走外面,离坟山已经被叛徒占领了。到时候啊,就是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可笑那些叛徒,还真的以为教主是不敌落败,简直可笑,都将脑子活到了猪的身上。”
孔笛只要一想到现在那些人发现自己找到的那个苏酒酒是自己弄出来的替身,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用在人的身上只能保证约有十天的试用期,时间一到,那人的脸就会全面溃烂,救都没办法救。
苏酒酒挣扎的越发厉害了,痛苦的嘶吼着,扑腾出水花溅湿了脸,湿漉漉的像是哭了一脸,“你们都该死,你们都是一群魔鬼!”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要是不被人利用着偏巧在这个时候前来激化千机教和三大门派的矛盾,指不定千机教现在乱成个什么鬼样子,但是你这一来,那就好办了,教主都不用出手,直接就让三大门派替自己清理门户。”孔笛也觉得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没有想到世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想当初他和尹午熵刚觉察到长老密谋叛乱时忧心的模样,转眼间上天就送了这么个好机会到面前,简直是幸运。
苏酒酒突然抓住了一点,满怀希望的反驳道:“你说我是冒牌货,天山派不会跟离坟山鱼死网破的。”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你的身份是真是假,苏畅臻能拿出来证据证明吗?为了天山剑派的名声他也需要来救人,更何况,谁知道他又有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与计划呢?”
孔笛有些不耐了,这人有限的智慧也就是个小孩子的水平,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这种人长着一颗头就是用来装饰的。
“你就好生待着吧,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孔笛冷冷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随着沉重的闸门轰隆隆的打开后又轰隆隆的合上,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就剩下了水浪声和锁链哗啦声。
苏酒酒没忍住心头剧痛,一口喷出黑血,血丝在水面迅速晕染开来,嘲笑着她的无知,真是好一个计划啊。
苏酒酒吐出这口黑血,非但没有觉得好一些,反而觉得心口更是难受憋闷,身上的那些伤也开始撕扯着疼,像是要将她凌迟。
苏酒酒无力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火把,那一抹火光映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却是没有能映亮苏酒酒那双灰暗的眸子。
好半晌,苏酒酒突兀的笑出了声,想必当初那个人就算到千机教会看穿身份,天山剑派也不会尽心相救吧,所以才会坑骗了自己前来,她落到这步田地又怨的了谁?都是自己太过愚蠢而已。
孔笛一出地牢当地分舵的舵主就迎了上来,是个约有三十岁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国字脸,长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千机教的分舵主,倒像是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大侠。
分舵主恭敬的问道:“二长老,这人?”
“你好生看着就是,记着,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人救走了,否则你就拿你的命来赎罪吧。”孔笛看了一眼舵主,不含丝毫感情的吩咐道。
分舵主连忙应道:“属下遵命。”
“教中如何了?我和教主的行踪他们应该也得到了吧。”孔笛又问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怪异的期待。
分舵主不敢细想,将刚收到的消息禀告了:“教中昨天似乎出现了一丝争端,并且有一队人马已经向这里来了。”
孔笛点点头,想必是昨晚那个替身暴露了,所以引得那群老不死的乱了手脚,斟酌了一会儿又道:“你也用不着慌,过两天天山剑派会过来此地,算算时间,正好和教中那队人马撞上,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属下定不负厚望。”不就是祸水东引吗?他们千机教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情了,分舵主暗自想道。
孔笛很满意这人的办事能力,所以说要是找人就该找那些有脑子的,虽然容易生出些变故,比不得那些一根筋的,但是做事效率高啊,也用不着自己劳心劳力。
“你到时候也小心些,别将小命丢了,教主对你可是予以众望,别让教主失望。”孔笛又不轻不重的关心了一句,分舵主眼含热切,连忙点头。
孔笛转身回了自己住处,顺便吩咐下去,第二天就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