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木屋。
虔心摇晃着枫羽韵,叫道:“小姐起身啦,快点起身啦!都已经到寅时啦,迟到可是要受罚的!”
“虔心别闹……让我再睡上半刻钟……”枫羽韵无力推开虔心迷糊道。
心一狠,虔心硬是将枫羽韵拉起身,道:“小姐,你不能再赖床不起身啦,云逸书苑的规定可是卯入申出!今日可是到云逸书苑闻堂的第一日,要给先生与其他弟子留下好印象啊!小姐,第一日便迟到的话太目无尊长啦!”
“我知道……我知道……”枫羽韵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如同喝得酩酊大醉之人一般,下巴无力抵在虔心的香肩之上。
看来小姐又要到辰时才起身了。虔心无奈之下只好连拉带拽,亲力亲为为枫羽韵盥漱、盥洗。
随后她又拿出一捆绳子,将枫羽韵背在身后与自己死死系在一起。她咬牙切齿道:“小姐,您何时才能够改掉赖床的习惯啊。”
走出房屋,她仰首望向冲破云层、直至苍穹的山顶视死如归……
汗如雨下一滴滴掉落在地面之上,“小姐……你……你可……可不能……忘了我……我对你的好……啊……”虔心用衣袖轻轻擦拭脸上的香汗,上气不接下气,腿上如灌了铅一般。
尽管累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她却稳若磐石。毕竟她的身后可是枫羽韵,即便是自己掉下山也不能让身后之人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终于在将近一个时辰后,皇天不负有心人,虔心安全顺利地攀爬到山顶,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上。
“我的娘诶!让我休息一下。”虔心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看得周围弟子是惊诧不已。
此时一位路过的弟子问道:“尔等便是昨日新入门的弟子吗?”
虔心颔首,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呵。”弟子冷笑一声,冷嘲热讽,“只是经历如此简单的考验便累得要死要活,尔等究竟是有多不堪?”
虔心不偢不倸,心道:要不你来试试?我可是背着一个人上来的。
“师妹,不是师姐说你。汝等与吾之相比实乃天渊之别,吾根本无需担心会被超越。”说罢,弟子嘴角上扬,微微摇首离开。
看着弟子离去的背影,虔心心道:本姑娘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与你一般见识,等我某日变强便一个个全部讨回来!
她一咬牙再一次使出雷霆万钧之力,步履维艰踏进书苑大门。她仰首望向眼前的学堂,从未感到过学堂会离大门如此甚远……
学堂内,虔心解开绳索将枫羽韵放躺在地上,而自己却是累趴在几案之上。
良久,一道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的声音响起,“弟子是否全部到齐了?”
虔心目光瞟去,只见一女子白衣胜雪,青丝及腰。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如此威严大气,浩荡雄风藏万卷,磅礴大气独凛然。可从中却又不失女子特有的气质。
“先生。”弟子齐声呼道。
见弟子们称呼她为先生,虔心微微一愣,这先生竟是一女子!果真如洛逍遥所言,这里无一男子即便是先生都是女子。尽管这先生的面容无法与小姐所媲美,可先生特有的气质与浑身散发出的玄奥之感是小姐遥不可及的。
“今日吾便为尔等讲述如何使用纳戒。最初使用纳戒之时,需心如止水,不可有丝毫杂念。将纳戒视为自身一部分,如此方能将自身魂力注入纳戒中,得心应手……”
正当先生循序渐进、滔滔不绝时,一阵鼾声响起。
虔心顿时感到学堂内的空气猛然凝固,场面十分怪异。
先生微蹙秀眉,喊道:“何人在此打鼾!”
虔心用臂轻轻碰向枫羽韵,轻声呼喊道:“小姐,小姐,别睡啦。快点醒醒,出大事啦。”
先生目光瞟向枫羽韵面色铁青,怒骂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小姐?丝毫未有大家闺秀之气也!”
枫羽韵睡眼惺忪,“虔心,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先生说道。
打个哈欠,枫羽韵惬意地伸着懒腰说道:“那确实该起身了。”
“小姐,您还是别起身了,太丢人了。”虔心声若蚊蝇。
枫羽韵诧异道:“我睡醒了为何不能起身?”
“小姐此处可是在云逸书苑学堂之内,先生正在授业中。”虔心依旧是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