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裘正然一行的威胁,若萧特意和我走了很远,才在这人烟稀少处寻觅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位置虽然偏僻了点,便环境却是甚佳的,最重要的,有了若萧的陪伴,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每天,生火做饭,听风吹笛,相聊甚欢,我更是闲暇时,便在院门前开辟出了一块空地,种花种菜。
若萧则每天都在外面忙于生计,说是先找点散活干,他有的是力气,只要肯吃苦,挣些辛苦银两还是不成问题的。待时机成熟了,他要再从裘正然的手上夺回自己的票号和商铺。
每次看着魏若萧对裘正然恨的牙痒痒的情形,我总是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充满了自责和不安。
黄昏,若萧时常孤独的坐在门前的草垛前,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我的心里也总是陈陈伤痛划过。我知道他的心思,也同样恨极了裘正然。
四周空无人迹,仿佛天地间,茅舍下包裹满藏着的仇恨,随时都会不堪一击崩裂在山谷。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此时正捧着滴血的心,向命运微笑,眉眼弯弯,唇畔抖动着命运动荡的悲怆。
冬渐远,年一过,初春的脚步仍带着小寒的尾梢,可茅舍的院落边,若萧却大汗淋漓,我劝他歇会,别再练功夫了。若萧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发绿:“一日不练,何以为坚,我要练就一身真本领,好端了那狗东西的脑袋。”
每每此时,我总是会心头一惊,看着临近生产的孩儿,胡思乱想。
这孩儿如果长的像他?该如何是好。况且,自从有了这孩子,我就从未卸下过心里的负担,从前是,现在也是,一想起这孩儿和裘正然脱不了干系的关系,我就生起了厌恶,有了许多的不情愿。
这天,若萧早早就回来了,他平日都是早出晚归的,但今天情绪却有些暴躁,他说今天看到裘正然了,远远的,他真恨不得身上有个飞镖,一飞镖刺死那个狗东西。
看着他那几乎喷出火花的双眼,我竟然生起了害怕,这孩儿他若知道真相,会作何打算?我不敢想像。空气愈发压抑了,重重向身体压迫过来,晦暗在整个心里。
良久,我默默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向是给他安慰般,也像是自责,头靠在他身上,成串的泪珠儿抖落,两颗受伤的心就这样彼此依偎。
“风儿,我要去找裘大龙那个狗贼,我等不得了,我哪天不是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为我死去的爹娘和妹妹报仇。”若萧愤然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待时机成熟了,我再和你一起,杀了裘正然那对狗父子,我的恨,一点也不比你少。”想起他往日的折磨,心中的恨意哪天不是在日日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