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正不肯走的,也都是亲信了。
顾助理关上房门,大家都眼巴巴地看向曾总,仿佛是在等他的指示。
曾总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脸上堆着笑,似乎还渲染在醉意中。
曾子鸣恭恭敬敬地负手立在他的背后。
“叔叔,您再不回来,就要出大事了。”
侄子曾然一面盯着曾总的脸色,一边急吼吼地道。
“急什么?慢慢说。”
曾总微微睁开眼,看看他,缓缓地道。
大家于是不再沉黙,谈话也逐渐进入主题。
“我们手里的业务都在萎缩。那可不是我们无能!
姓何的借口商业街项目,把公司的资金全卷去过了。
我们孤掌难鸣,没资金怎么发展?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曾然的话立刻迎来一片附合之声。
大家的目光热切地看向曾总,各种议论响起来。
“老爷子,您回来我们就有了主心骨了。
再这么样下去,我们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这些年,何总飞扬跋扈。
尽吃干的,我们连汤都没有了。
他们私设小金库,各种分红,吃香喝辣,我们这边的兄弟都巴不得跳到他那边去了。
这年头,小弟不好带啊。”
众人纷纷表态,一时间各种诉苦。
“怎么,你们连那个吊死鬼黑无常都干不过?”
曾总作势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冷冷地道。
众人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曾总缓缓地道:
“三年了,看来台智是翻天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
倒一倒苦水。”
众人嗫嚅着不敢多言。
曾总看了看顾助理,点名道:
“你来说说吧。”
顾助理哈着腰道:
“何总确实可恶。
趁着你不在,处处争我们的风头。
但是有一个人更危险。”
“哦,说下去。”
曾总点头示意。
这是曾总回来的第一次谈话,顾助理有心要表现表现。
他略为停顿了一下,道:
“赵-放-生-。
这个人号称玉面狐。
他掌管着集团的钱袋子,他搞的那些资本运作,神乎其神的。
偏偏李沐恩还就信他。
他把别人卖了还让别人替他数钱。”
一边的曾子鸣可不愿意顾明一个人表现,他急忙补刀:
“父亲,朝阳地产的贷款已经逾期,这是要问责的。
李总总是说要洗白,我们现在白的很,赚钱才是硬道理。
谁知道内情是什么?
姓赵的就是把钱洗到自己口袋里去了也不知道。”
顾助理听曾子鸣把李总扯了出来,在一边不说话了。
他心知无论多小的谈话范围,总有一天,内容都会泄露。
刚才他攻击赵放生就已经是罪过了。
自己毕竟是个外人。
曾总眯着眼,斜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眼神的变化在大眼袋的掩饰之下,让人莫测深浅。
见他不再说话,众人都屏气静神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居然慢慢的合上了眼,轻轻打鼾了。
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曾子鸣走到前面,笑道:
“各位叔伯子侄。
放心,父亲回来了。
他不会看着大家受苦的。
今日多饮了几杯。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