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了三年的剑法,确切来说,许仙仙纸上谈兵了四年,又干脆从纸上也抹去了三年的剑法。
她想捡起来。
“你想让我教你剑?”醉花也学着谢宛的样子冷笑一声,“凭什么,许家丫头?”
许仙仙有些摸不着头脑,平日里她学符道阵法时,那醉花总是要在旁说些不冷不热打击人的话。一面说是个君子就该习剑,一面又说是个丈夫都该佩刀。
小丫头不知她深浅,但看她那水中斩月的功夫,也知道不是个好惹的。
醉花姑娘英气逼人,又使得一双好刀,别有一番凛然霸道之气,小丫头暗地里给她安了个“霸王花”的名号。
“你不是想教我剑法?”习符道阵法的三年间,这黑衣女子始终一脸冷清作壁上观,与她没说过几句话,就是和谢宛,也尽是些冷嘲热讽的话。
许仙仙摸不准她的脾性,却知道,能使出那样刀法的人,必然不是庸人。
正如她也搞不懂蜀王在那些事情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她竭尽所能,利用身边的一切,断没有书里那样说的“不受嗟来之食”。
何况她要是连命都争不来,又拿什么去争那口气。
死人才是最容易的,可她还有哥哥,还有义丹。
想也不想,许仙仙就捧上了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意。
霸王花挑眉:“没用。”好看的姑娘她不知见过多少,最烦的就是那些矫揉造作哭嘤嘤的弱美人。
“那也看老子心情。”霸王花行动举止都不拘小节,大咧咧一撩衣摆就坐在了块裸露的石头上,“你要学剑,老子教不了。要学刀,我也看不中你。就你这小身板,怕是连我这一尺二的短刀都提不住。”
许仙仙要是听见过霸王花死皮赖脸跟谢宛要人的言语,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万分。
想这三年霸王花有意无意盯着机会就在小丫头面前转悠,有意无意就施展她两手上流的刀法。
就等着小丫头开窍。
没想到这下谢宛走了,小丫头仿佛没得选才来跟她学刀一般。
霸王花顿时气馁。
再怎么也得设点门槛啊!哪那么容易跟着她“双刀罗刹”混啊!
霸王花是铁了心要摆谱。
若是徒儿你态度再诚恳那么一点,千磨万磨、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地求为师收徒,为师兴许一个心软还能给你指点一二。
许仙仙也可谓相当没骨气,这边刚把她六师姐托给她的四鲤盘仔细放好,那边就一口一个“醉花姐姐”地追起了霸王花。
“成,我看你先围着这山头跑十圈。”霸王花最终不是被虚荣心满足的,而是被小丫头烦怕了的。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谁能这么一脸真诚地说出“醉花姐姐你可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美。”这样的违心话来。
若是说谢宛也还尚可,就她这小麦色的糙皮,能叫“肤如凝脂”?就她这一口能塞五六个饺子的嘴,能叫“樱桃樊素口”?还把她的六块腹肌遑论为“杨柳小蛮腰”?
管你樊素、小蛮是谁,小丫头这一套一套的,摆明了是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那真诚的眼神简直毫无表演的痕迹。若不是霸王花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粗浅的认识,几乎就要像个二十年没照过镜子,还以为自己貌美如二八年华的妇人一样,相信了这个小狐狸。
估摸着这就是长得俊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