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挠挠头,一脸谦卑样∶“九弟,我这不是看看你嘛,还给你送了条干肉来补补身子。”
“出去!”少年厉声呵斥,同时在距离脚尖两寸的位置抛下三枚飞镖。
阮天雄走了,阮天郜又来,卫枕书好容易把那家伙绕晕打发走,阮天领前脚又踏入。
被迫来回与人踱步,和人打圈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规律,况且好的那一只腿突然在膝盖部位疼处固定不移,痛感入刺。
该死,自己这副模样还怎么把阮侠白的灵柩送回中原青州城老家?
天色昏黄,秋日漠漠,巴蜀的秋并不向玉磬谷那样寒冷。花儿该开放时照样开放,蹦蹦跳的小鸟儿依旧在树杈上蹦蹦跳,就连阳光也是温煦喜人。
山顶上的瀑布清泉虽没有平地上的暖和,但透着的清凉沁入心脾,整个人都是十分舒适,如碰着兰花烟斗那样飘飘欲仙。
突然——
“阮天郜,阮天仁,你们有完没完!”
阮九既生气又无奈,怎么这年头自个儿沐个浴都会让人偷窥?
阮天仁一脸赔笑∶“您继续您继续,我和五弟去山泉那边,去山泉那边……”
没了兴致的阮天虞匆匆整理好衣物,一下子抓住飘过来的竹竿子,顺势滑了下去。
什么心情都没有的阮九自然想要回到茅草屋,顺便疏导疏导自己,整理整理烦闷。
少年万万没想到才踏入门槛,就发现有人大喊“九弟回来了,九弟回来了”。
一进屋,发现家里物什都大变样∶书码的整整齐齐从高到低,从厚到薄的摆放在柜子里;本来是干草铺就的床具不知什么时候铺上了冰丝软塌;原来的小茶壶不见了而换成了高级的羊角琼觞。
“小九弟,这些您还满意么?”问话的是阮七阮天承。
没等少年回答,一旁又来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齐刷刷地甜甜喊着“公子”。
“老九,你放心,她们四位都是你六哥尽心尽力挑选出来的。有美人伴读,红袖添香,这样守孝才有意义!”
少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言。
“九弟,你守孝够长了,今日理应好好享受一下为你准备的盛宴。”
说时迟那是快,阮九立马举起了右手拐杖,戳中了阮四的喉咙。
“怎……怎么……会……”
血液流淌在地,越聚越多。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不论是留下来的阮天郜,阮天承,阮天领还是那些准备侍奉的美人们,呆若木鸡的望着阮天仁尸首周围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