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射在镜子里面的脸,眼角却了月牙儿,嘴角却大肆上扬着,完全一副高兴欣喜的姿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里明明那么悲伤……
书房内,一主一宾高坐于上,一个是手里翻着竹简不抬头,也不停歇;一个是喝着茶水笑嘻嘻,把玩着腰间的佩环讨人厌。
终于——
“老兄,我听说你收了谷主的女儿,也就是圣女。要不要霸王硬上弓,将其收入囊下,届时谷主还得管你叫一声贤婿。哈哈……”
主人喝了一口茶,直道∶“有屁快放!”
“这说的,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平日找你来叙叙旧,谈谈兄弟情谊都不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
啪——
几卷竹简在来人脸上印上道道红紫印子。
“明觉非,你成心恶心我是不是!”
“叶良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明觉非揉了揉红肿的地方,故作哎呀喊了几声,“活该活该你封闭其中做缩头乌龟,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么来说,墨商阳那边儿肯定有新动静,要不然也不会派出这样一个人前来传话。
前些日子,加急的人马差点包围了这里,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放着一小块丝帛。哨声一响,丝帛才会伴随着短箭投放在他家门前的木头廊子。
一幅两幅三幅完全应付自如,三幅五幅就有些困难了,可昨日竟然一下子来了十余幅,且各个里面缀上血印子。
这是加急夺命的征兆。
“孬。看看这个,帮我想一个解决办法。”
十余幅丝帛里最棘手的,当属绘有莲花的那幅。血色的花瓣层层碎碎,赤色的莲蓬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你说,如果将这样的莲花种在泥土培育在池塘,会不会黄色的泥土里蕴含着绛色的颗粒?清澈的粼粼水波能不能染成朱砂的颜色?
“罢黜内力与武功,断其经脉之。”明觉非念着念着,觉得不对头。
一个父亲,居然能做到昔日教其武功,今日断其经脉,近几年别说是看望女儿了,就是连传信也没有用过一次。
虽是一方谷主,相当于一朝的君王,但此时此刻他安的什么心?
“叶兄,这……”
叶良辰呷了一口茶,从来人身上接过绘有血色莲花的丝帛,轻轻摩挲着。
“我这一生,没有信任过人,没有信任过任何势力。唯有你是不同的,明兄,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
明觉非鼻子也是一阵发酸,慌忙借喝茶之态掩盖住面颊,“叶兄,好端端的,说什么丧气话!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兄弟我给你兜着。”
明晃晃的空间,充满着悲伤的味道。一程又一程的千里诉说,烟波浩渺,雾霭沉沉的小院别宽。自古以来烦心之人最伤心的就是为一些事懊恼不开,更何况,阴阴的冬季,没有一片生机。
“这么说……”
叶良辰点头,接着道∶“你右手那幅画是他们投递来的,你左手捧着的那幅是我临摹之作,如何?”
玉磬谷谷主的字迹也敢临摹,这胆子真是……应是动了真情吧。
“叶兄有自己的想法,又为那女悉心照料了三年,明某无话可说。”
明觉非拂了拂蔽膝,拱手撂下茶杯,站了起来∶“明某奉劝叶兄一句,与其一昧的与他们周旋,倒不如进中有退,攻守兼备,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