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卫青的神色有些僵硬。
“和我没有关系。”
“你倒是想有,欺师灭祖还屠了满门师兄弟,别说李贺竹了,整个江湖都不会认你和衡一派的这层关系。”
“原来的衡一派已经没有了,现在,我就是衡一派。”
陈塘看他这副倔强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也不知道那李贺竹怎么就瞎了眼,收了你这样的徒弟。”
“我的师父是李修齐。”
“别人只知道你的师父是李贺竹。”陈塘气的吹胡子瞪眼,“再说,就算是李修齐,知道了这件事也照样会被你气活。”
“不要对我先师不敬。”卫青略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为什么非得跟着那黄毛丫头?”
“不是非得跟着,是她用一百两买的。快点把东西给我。”
“还没我一壶茶贵,也好意思显摆?”陈塘越想越气,索性也不想管那么多了,把身后那个包裹扔给了他。
“不是显摆,是告诉你事实。”卫青说着接过那包裹,“谢谢你了,这段时间替我保管它。”
“别谢别谢,当不起,我那是看在陈修齐的面子上才保管的。”
听他这么说,卫青也不生气,拎着包裹走远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赵慕鸢吗?
师父教会了他如何更强大,而赵慕鸢告诉了他,强大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跟着她,直到找到那个地方,那个有思念着他,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觉得伤心的人的地方。
“这是给我的吗?”
清晨,赵慕鸢醒来后,看着窗台上的那个包裹,又看了一眼站在窗外,面无表情的少年。
“嗯。”
“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啊。”
“我这不是正看着呢,好奇才问你的啊。”赵慕鸢嘟囔着,解开那个包裹,看到了一张弓。
一张似乎是银制又似乎不是银制的,雕刻着精致而繁琐的花纹,明显是女子所用的弓。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很贵吧?”
卫青忍不住眉心微跳,这是钱能买得到吗?
“应该。”
“阿青。”
“说了不要那样叫我......”
“谢谢你啊。”赵慕鸢咧开嘴冲他笑笑。
“谁要你谢啊。”卫青有些别扭的侧过身去。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很喜欢听这句话啊。”赵慕鸢不放弃的从窗户探出身去,想要看他的表情。
“少胡说。”
“才没有胡说啊。”
“还想不想要了......”卫青正说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块雕刻着平安竹的玉佩,鸦青色的络子从乳白色的玉中穿过,配色与样式,一看便是男子所用。
“这是什么?”
“剑坠子啊。”她说着还晃了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做了这个,所以故意先用弓和我交换啊。”
“谁像你一样无聊啊。”卫青看着那玉坠,“真正的剑客,不会在剑上挂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碍事。”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厉害所以才会觉得碍事,你这么厉害还会觉得碍事?”
“当然。”
“那就是你不够厉害的意思咯。”
“我不够厉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kitty,卫青忽然提高声音质疑她这句话。
“那就戴上啊。”说着,赵慕鸢直接拽过他身后的剑解了下来,将剑坠系上去。
也是这个时候,赵慕鸢才发现他这柄剑居然是一把钝剑,而且看起来很是笨重的样子。
“你这把剑怎么一点都不锋利啊。”
她说着,伸手去摸剑锋,
“别乱碰!”卫青急忙转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解释道:“暗鳞只是看着不锋利,并不是真的不锋利。”
虽然手心距离剑锋尚有四五寸的距离,但那一闪而过的寒意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这把剑真的很锋利。
“你这剑还有名字啊?那另外一把叫什么?”
“鸩。”
“鸩,那不是一种毒吗?”
赵慕鸢好奇的拔出了另外一把,如果说暗鳞看上去是蠢笨憨厚,那这把鸩看上去就是特别尖酸刻薄.....总之就是看上去就很锋利的意思,在太阳下闪着光芒,并且这把剑还带着弧度,比普通的剑稍微弯一些。
“难道这剑上抹了毒药?”
“虽然没有毒,但是这把比暗鳞更锋利。”卫青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拿过剑鞘,强行把鸩入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