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真是一根筋!”
方清影冲出房门,在公寓楼附近找寻无果,便叫上黄包车直奔柳家别墅。
刘妈听见有人按铃,披上外衫去开院门:“小姐,你找谁?”
“柳云堂,你告诉他何小元不见了,让他快出来!”
没多时,柳云堂一路小跑来到方清影身前,揉了揉惺忪睡眼:“又被带走了?”
“更严重!她留下字条,说要去找母亲!”
她母亲已去西方极乐世界,这次出走,生命堪忧。
柳云堂听后立马精神,与方清影商量对策。何小元若是一心寻死,说不定能回家做最后道别。于是两人顶着月色赶到何家,叫醒正在打呼噜的何宝义说明情况,结果何宝义铁石心肠,冷语嘲笑,说何小元从小就胆子小,断然不敢去寻死,估计是耍脾气,闹够了自然回来。
柳云堂本打算叫上何家父子一起寻找,无奈何宝义不以为意继续回房呼呼大睡,何明又没在家,这爷俩是指望不上。
自杀方式多样,何小元会选择哪种方式,二人一时无从忖度。深更半夜满江城找人,未免浪费时间。
“如果是你寻死,会去哪里?”
方清影凝眉思虑,想起报上隔三差五便会登出某人投江的新闻,眼前一亮:“去江边找!”
柳云堂正有此意,猛踩油门,一路开到江畔。两人分头沿岸边寻找,江风吹面,江水像是一团黑漆漆的凝胶,看得人心堵闷。
方清影望着浑浊不清的江面,一阵恐惧袭来。她担心小元会被这昏浊的世俗,逼得走投无路,脑袋一热踏上绝路。她不敢想象,一个妙龄女子投入这冰冷江水的一幕。
他们顺江而行,寻人不遇,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她平时爱去什么地方?”方清影急问。
然而柳云堂对秘书的了解似乎不比方清影多,直接被问住,不安地咬起拇指。
急得团团转的二人并不知晓,何小元当晚趁方清影上班,洗漱干净,换上心爱衣衫,打算投江一死了之。不料走出公寓大楼没多远,便撞上何明来抓她回去。
何明受钟胡子指派,带上两个兄弟二话不说就把何小元推上轿车,送去小巴黎舞厅。
显然,何小元连死的机会都没了。她被关在舞厅的地下室,看守的小伙子目不转睛,一旦见她有危险举动便会第一时间制止。
寻人搭档从江边找到各大公园、教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开车回家。
方清影坐在车里,晕头转向,思绪杂乱,只觉浑身发冷,摸摸自己额头,有些发烫。
吹了一夜冷风,定是受寒,加上火气攻心,突然发病。
“怎么了?”柳云堂扭头问切,见她闭目不言语,用手背贴上她额前:“发烧了,家里有药吗?”
方清影干咳几声,点点头。
看她可怜楚楚的样子,柳云堂心想若是送她回家,而自己还要继续寻找何小元,她独自一人,生着病,无人照顾实为不妥。于是自作主张,开车回到柳家别墅。
方清影没了力气,脸色煞白,靠在椅背上陷入昏态。
柳云堂没有叫醒她,下车后拉开车门,来了一个公主抱,迈上台阶用脚使劲儿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