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影的话音虚弱而颤抖,她尽量克制,以免激怒眼前发疯的男人而惹来祸事。
但胡献还是没能收手,他瞪眼积气,一只大手掐住方清影的脖子,将她整个身体推向墙壁。
这回方清影不敢再语,面色煞白,一动不动,感觉自己马上就会被掐死。
还好胡献及时恢复神智,松了手,才没让她窒息。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冷静后的胡献意识到自己行为出格,见方清影惊吓的面孔,顿时懊悔。
可他还是放不下大男子主义的姿态,没再多言,转身又坐回沙发,拿起一本画报似看非看。
他的脸从变形的丑陋到恢复平静如常,瞬间切换,就像戏曲中的变脸术。
方清影逼迫自己冷静,缓过神来,僵硬的肌肤,混乱的大脑,仿若周遭万物都碎得一塌糊涂。
她没敢停留,拎上皮包开门就走。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胡献的“男子气概”,而这又是多么惨痛的记忆。
她一路走,一路委屈难过。泪水荡在眼眶里,强忍着不让它们往外流。
思绪混乱,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杜康家的,见到等在门外的柳云堂,总算看见救命稻草,心里方才踏实些。
柳云堂知道方清影迟到了,但这次他没凶巴巴批评,因为他注意到方清影双眼通红,神色忧郁,一见他就笑的脸庞今日竟意外地冷漠。
“走来的?”
“嗯。”
“我还以为胡献会送你。”
方清影垂目:“别提他。”
柳云堂感觉不对,忙问:“怎么了?”
“吵架了。”
方清影原本不想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便把刚才惊魂一幕简言告知。
“他还砸东西?”柳云堂震惊。
“我也没想到,他控制欲这么强。”
柳云堂气恼,双手叉腰,直舔后槽牙。
他劝慰道:“没事儿,我看他就是吃醋了。他小时候就心眼窄,我拿他一块糖他都能哭一天,回头我和他解释解释。你别生气,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不同,时间长就习惯了。”
方清影无奈道:“你这个表弟,我说他一个‘不’字,他就板起脸来不理我。长得人高马大,内里却是个小娃娃。”
说话间,她一直揉手腕,柳云堂见状担心道:“手怎么了?他没打你吧?”
“没!他就是摔摔东西,没敢碰我。”
方清影以甜笑掩饰,说自己只是不小心扭到了。
杜康穿戴整齐,正往手提箱中摆放香皂,打算出门推销。
门铃响起,开门见到探案二人组,心知定是为了他偷玉的事而来,一摆手,请二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