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说着就已经到二楼寝室。
陆离坐到自己的金丝胡桃木靠背椅上,姿态惬意道:“还以为下午没事去找一下老乡好好逛逛这校园,没得空咯。”
穆灵均正在慢条斯理解他的外罩衫,闻言道:“说来我们也应该去拜访一下一楼的室友,毕竟住同一栋楼,门里门外,总是要见到的。”
“也得看别人愿意不愿意,昨晚我洗漱完从洗浴房出来,有个人直愣愣地,目不斜视,脸色阴沉与我擦肩而过,想打招呼都要被吓跑咯。”陆离换了个姿势,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小腿。
“说不定他刚好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人。”穆灵均也坐下敲打自己的小腿,一时之间,寝室里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噗噗”敲击声。
“世上最下流最恶心的事不外是把自己的臭脸摆出来,影响到旁人。”陆离也不知道今天中午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突然有股劲出不来,憋着难受。
“陆离,我这有消火的良药,要不给你泡点?”穆灵均忍着笑意。
“哦……好啊。”小样,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陆离心里的憋屈找到出口宣泄了。
没想到那穆灵均还真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一包草药来,作势就要给陆离泡,顿了顿道:“哎呀,没有热开水,去哪弄?陆离,你知道吗?”
陆离得意道:“你不知道吗?寝室里的热水都是要靠学生自己加热的,用气加热。”他还特地咬重“用气”两字。
“这样啊……”说着穆灵均捧着茶壶就下楼了,去小楼后面灌满了一壶冷水,右手运气,上到寝室时,水已经开了。
陆离看戏的表情立即转变为震惊:“你会御气?”
“我生辰是在六月,家里给我专门请了一位气师帮我激气测属性,还教导我基本的炼气知识。我现在是一阶中段。”穆灵均表情诚恳,语气平缓。
陆离颓废地往椅背上面靠:“万恶的资本家……”
两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也算是对彼此的了解更进一步。
聊着聊着也不午休了,穆灵均给陆离讲起方州的人文地理来,听得陆离啧啧称奇,心中对穆灵均这位公子哥更是敬佩了。
此时,方州炼气学院的一处僻静小院里,几棵两丈高的海棠树下,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下,一张大理石桌旁,一身黑衣裳的陆池霚坐在花下饮酒,一人却摆着两个酒杯。高高隆起的鼻骨上,是紧紧皱着的“川”字,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右边眉骨有一道细细长长的疤痕,斜斜地把右眉砍断,再配上他紧皱的眉头,抑郁的双眼,直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而他年岁才三十又五而已。
“哟,陆大山长怎么又在这一个人喝闷酒,给你的学生看见,又该有样学样了!”一个身材高挑,成熟性感,瓜子脸蛋的美艳女子扭腰摆臀向陆池腾挪过来。
陆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带着满嘴的酒气不满道:“你怎么来了?不是下午还要开系里的新生安排会议吗?”
女子年岁虽已近三十,但风韵不减,丰满娇艳的丹唇轻启:“怎么,我连陪你喝杯酒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语气是故作的柔魅,蛊人心惑。
“阿苑,别闹了,此时此地你不该胡闹!”陆池霚喝道。
女子在陆池霚对面坐下,修长润白的右手轻轻捏起青瓷酒杯,眼神迷离,声音低沉下去:“不该胡闹也胡闹了十二年了,还差这一时么?你说是吗,温池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