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牧民的生命,显然并没有让巴鲁尔多么当一回事。他不去看这两父子,而是转身跟另外两人说道:“跟我走。”
姜铁心同情的朝着这对父子看了一眼,然后就跟了上去。老榆树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感到司空见惯。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块空地。姜铁心闻着周围血腥味道很浓,一时间倒是有些恍然。他觉得这个巴鲁尔没有理由在这杀人,因为刚才他明明在那个小帐篷周围就可以动手。他在那里能随意杀掉一个自己一方的牧民,也就能够轻易杀死两个君子国的人。毕竟东胡中州现在是敌对状态,平日里也从来没有什么优待可言。
巴鲁尔看出姜铁心似乎满腹疑问,就跟他说道:“你之前不是吹嘘这个老头子是一个好厨子嘛,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是大营里面集中屠宰牲畜的地方,你们好好挑选自己需要的材料,然后做出两份美食。一份我吃了如果没事,另外一份就可以敬献给大汗。如果你们搞鬼或者说这个老头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厨子,刚才那个贱民的下场,你可不要说自己没看见。”
“就是做顿饭,你早说啊,我还能饿着你?”姜铁心故作痛心之状,“就因为这事,白白死了一个人,难道你不会感到痛心吗?”
“你不要装疯卖傻,一会我要是不满意,头一个就砍了你。”
到底现在姜铁心还是有用之人,巴鲁尔也不敢随便就杀了他,所以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气呼呼的走了。
姜铁心感到很是莫名其妙:“这人有病?”
“有病的人不是他,是你。”老榆树坦言道,“我都觉得你有问题,简直就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
“此话怎讲?”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
姜铁心感到更奇怪了:“人当然跟人不一样,有的人天生就有钱,有的人天生就是穷光蛋,当然是不一样的。”
“不在于有没有钱,而在于身份不同。在中州贵族跟平民都是不一样的两类人,在生活更加贫苦的北野,二者之间的鸿沟就更为广大。一个贵族杀死普通的牧民,自然不用当一回事。而且巴鲁尔还喊那两个人为贱民,那就更是一件小事了。你现在跟他说会感到痛心,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他的脸。如果你不是失忆了,不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是故意的。巴鲁尔觉得你瞧不起他,当然会生气。”
姜铁心忍不住直叹气:“冤枉啊,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