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变成地也肥呀水也美呀
地也肥呀水也美呀
地肥水肥水美
一天,我在大街上玩耍,看到前面围着一圈人影,从人群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少下乡来修锨的。“锨”,就是铁锹。
场中燃着一座火红的碳炉,连着一只风箱。光棍汉张英建将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锨递给修锨人,修锨人打量着铁锨叹道:“平常都不用铁锨吗?咋锈成这样呢!”
“我独人一个,哪有工夫磨锨,又没啥活干,这铁锨好长时间不用了。”张英建也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啥东西儿长时间不用,都会锈成那样!早晚废了。”人群中有人插着话,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发出炸裂般的哄笑声。
“是啊,啥东西儿都得早不晚的拿出来磨磨,俗话说‘没有用烂的家什儿,只有锈烂了的铁嘛’!”又有人插话。人群又哄笑起来,哄笑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修锨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着。人们乐得更欢了。
“狗日的,一群狗日的。”张英建叫骂着。
修锨人在笑声中将生锈的铁锨插进熊熊煅烧的炭火中。他的儿子立刻猛拉风箱,火焰呲牙咧嘴怪叫着。不一会儿,将那把锨头烫得火红。修锨人抽出锨头,横在一把小锄刀下,轻轻一按,切下一块通红的铁刃,然后将锨放在一座半人高的半圆形钻铁上,开始下锤。
爷俩通力合作,老爷子手执一枚小锤,小儿子手执一柄大锤,你来我往,有节奏地击打着锨刃。锨刃在击打下冒着火花,由通红转为铁青,慢慢变锐变薄。数不清击打了多少锤,老爷子突然说:“好了。”遂停止了击打。
老爷子将打好的锨头置入水桶里,“哧”一声由清脆而沉闷的响声被凉水淹没了。修锨人将淬火后的铁锨交给张英建。
“弄得真好!”张英建观察后,由衷地叹道。
“嗯,是不错,要是其他家什也可以这样来一下就更好了!”有人捣乱着。
“狗日的。”张英建又骂着,扛起铁锨离开了人群。
街上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我正在睡午觉,瞬间被吓醒了,不知所措。母亲也打了个冷战,惊醒了。
“不要害怕,”母亲还没回过神来,稍稍琢磨了一下明白了,“看来,大街上来爆玉米花的了。”听到这里,我起身跑了出去。
大街上围了很多人,当我挤进人群时,看到中间一个老头已经将玉米装入爆锅,在火红的碳炉上开始燃烧第二锅爆米花了。第一锅已经被人装在袋子里满意地提走了。
那位老者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爆锅。那个爆锅可真够奇怪的。肚大口小,口上部有一只厚厚的盖子,盖子上有一只手柄。横躺着置于一只架子上,架下燃烧着通红的炭火,老人摇动手柄旋转,肚子里的玉米沙沙作响,在均匀吸收着热量。
最后,老头看看爆锅上压力表的指示数字,不再拉风箱了,将那只爆锅卸下来,将口对准了一只长长的大口袋。
“捂好耳朵呵,”老头说,“我可要马上爆锅了。”说完,他踩着爆锅,左手摁着,右手使一根撬棒旋转并撬动着盖口。只听“砰”一声巨响,大量的爆米花从锅口里迸射出来,腾起一阵阵香气。
当我正在焦急时,母亲肩上搭着一只布袋挤到了我的面前,她向我嘻嘻笑着,指了指肩上的布袋。
“我们也爆玉米花?”我立刻就明白了,高兴地叫着。但爆米花的人太多了,我们等啊等啊,快到天黑时,终于轮到我们了。老头接过布袋,将玉米倒在一只水盆里,将玉米过一下水,然后放入爆锅,再加点糖精,封好锅口,将锅架在支架上,在火上匀速地旋转起来。
那样子不紧不慢,很悠闲的样子。当天黑下来时,老头取下爆锅对准口袋,“砰”又一声巨响,我的内心里乐开了花。
老头收紧口袋,将散在里面的爆米花集中到底部,然后打开口袋底部的绳索,我们连忙将自己的口袋接在下面,老头一抖手,我们的口袋满了。母亲一手提着口袋,一手牵着我回家去,我边走边吃。
“这下,够你和姐姐吃一阵子的了!”母亲瞧瞧手上鼓鼓的口袋,满意地笑着说。
的确,新爆的玉米花,而且带着甜甜的香气,那滋味真是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