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萏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房门:“母、母亲?”
她小心翼翼的将房间门拉开了一点点,露出一只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既诡异又猥琐。
“……出来。”元母无语的瞥了她一眼,眼中微弱的红光却显得明显了起来,高贵而艳丽。
她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元萏神奇的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我怎么生了个这么怂的女儿。
元萏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母亲。”
“过来。”
元母看到她出来了,一抬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转身朝树下的椅子那儿走了过去。
接着,她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姿势优雅又懒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元萏耷拉着眉毛,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我选择……第三个选项。”
“第三个选项?”元母挑了挑眉,眉眼间尽是霸气:“你确定?”
“大概……确定?”元萏迟疑。
“很好。”
元母作势拿出手帕,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元萏。
为了给元萏留下后悔的余地,她的动作无比缓慢。
元萏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最终做出了选择——她一脸不忍的扭!过!了!头!
元母轻哼一声,既然元萏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她眨了两下眼睛,眼圈瞬间变得通红:“呜……”
除了发出细微的抽泣声外,元母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但光这抽泣声就足以让元萏坐立不安。
“您别哭了!”
元萏没有忍住,将头扭了回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元母,祈求的说道。
元母没理她,继续呜呜呜,她的一条手帕被眼泪浸泡的已经湿透,元萏丝毫不怀疑手帕的含水量。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元母的手帕怕是能够拧出不少水来了。
天色已晚,月亮不懂人心,只知为夜晚照明,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地上,似是温婉,又似是冷清。
元萏又劝说了两句,元母理都不理她,自顾自的哭啊哭,泪如雨下。
“母亲!”元萏都快要崩溃了:“您能不能别哭了啊!哭的我都想跟着您一起哭了……”
一边说,她一边给元母递了一个手帕,试图将元母手中那个皱巴巴的手帕换下来。
元母捧着那个已经看不出原形的帕子,啪的一下打掉了元萏的手:“呜呜呜!”
元萏:“……”
她伸直胳膊,往桌子上一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行吧,您赢了,我认输!”
“那你房间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元萏坑坑巴巴的开口:“我清醒过来以后,发现我能跟一个你们都看不到的人交谈,他帮了我不少的忙。”
她一句干巴巴的话就将整件事串了起来。
这句话中真假掺半,有一部分事情是真的,但不管是元母还是元萏,都心知肚明其中必有被隐瞒的地方。
能得到这个结果,元母已经很满意了:“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