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这一走我不知为何,心里慌的很,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攸然的眉头一直没展开。
“好了好了。”巳慕神君见攸然的眼眶微润,心里莫名酸涩,可还是用以往的语气摇头晃脑的说道,“本神君回来了,一切自有为师在,没事没事。”
巳慕神君说着摸了摸攸然的头。
对,师父回来了,攸然靠着师父,心里也慢慢踏实起来。
“神君,就您离开这段时间,攸然坐立不安的,我还没见她如此暴躁过。”宫涣说道,“还有灵鹭,也是如坐针毡。”
巳慕神君得意的笑道,“不愧是我坤清山的人,我巳慕的徒弟,很好很好,本神君甚为欣慰。”
攸然发现师父此次回来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她松开巳慕神君的胳膊围着他转了一圈。
“师父,您似乎憔悴了许多。”攸然目光从师父脸上移开的时候,却瞥见师父胸前的一缕青丝里面好像有了白发,攸然捻起一小缕,里面竟藏了许多白发。
不禁惊讶的问道,“师父,您何时有白发了?”
“师父是上古神君,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十万年了,有几根白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巳慕神君说着将头发从攸然指尖扯出来,“这乃是身份的象征,懂吗?”
见攸然还想说什么,巳慕神君却先说道,“为师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休息。”
回房间的几步路,巳慕神君面上一直笑着,眼眶却红了,心也没来由的几分堵,若是师父不能再做令你们好乘凉的大树了,你们可要学会自己遮风挡雨。
当他回到房间打坐运气的时候,体内只能凝起一些剩下的离散真气,再难似从前一般有着浑厚的内力了。
巳慕神君思来想去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破坏封印。他思量道,在铸炼奇玄剑的过程中,若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对奇玄剑下手,的确是有机会,只不过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手,看来此人日后还会对封印不利。
幽蓝之焰……巳慕神君突然想起云簌宫宫主修习的正是幽蓝之焰,难道是他动的手?可什么时候动的手,毁坏封印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想着想着便因为太过乏累,沉沉睡了去。
牡丹听从天后的建议,这几日得了空便亲自做些点心送去夙飒殿,虽然凌轩依旧对她冷淡,可她却毫无退缩之意。
“牡丹,我夙飒殿什么都不缺,你就不必费这些心思了。”凌轩拿着公文,看都没看那些点心一眼,淡淡道,“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罢。”
牡丹闻言身子一僵,复又柔声说道,“我这每日做的花样都不同,你吃腻了夙飒殿的,可以尝尝我做的,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牡丹,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了。”凌轩说道,“你做再多,也毫无益处。”
“我只想对你好,就如你想对你所属之人好并无二致。”牡丹垂眼应道。
“你……”
牡丹复又抬头,笑的一脸轻松,提起食盒,道,“好了,点心放在这儿,我先走了。”
有意中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别说攸然尚未回应他的心意,便是回应了,他们二人也不见得会走到最后。他方才喊自己牡丹而不是牡丹公主,或许这便是进步罢,她对自己说道。
一个人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会习惯多想,不止会因为对方说话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就揣度对方的心思许久,还会因为语气,甚至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而猜测半日。越是深爱的那一方,越是容易陷进这样泥沼里,挣扎着自我怀疑或者自我安慰。
不知这,算不算可悲。可世上的人何止千千万,两情相悦实在太难了,所以才会有了如此多痴男怨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