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终宫
魏阳秋被撵轿抬到了一处庄严肃穆的宫殿。
此时宫门和宫墙已经挂上了白绸缎与白纸菊,依稀还能闻到香火的味道。
众多嫔妃已经拥挤在宫门口,随行的宫女在门前站不开,只得立在宫墙边静候着。
魏阳秋下了撵轿,特意在人群中寻找一个人,如果她不在,这场戏可演不下去了。
幸好,在人堆中间发现了那人的身影。
他观望着每个人的脸色,有哀怨的、有无感的、更有惊恐的。
可是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今日的嫔妃们大多都识相的穿着素色的襦裙,首饰也简单了些。
一行人见皇上来了,齐刷刷地跪下去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
说罢,皇后走到皇上跟前复命:
“皇上,臣妾已经按照你的旨意一切都打点好了,臣妾想既然皇上如此重视这件事,那臣妾就斗胆将它安排在了皇终宫,这样也好引起众嫔妃的重视。”
魏阳秋并不知晓这皇终宫是何地方,有何重要。
可是听着皇后话里的意思,再加之对宫名的解读,应是只有皇族的人死后才能进的庙堂。
魏阳秋并不知如何接皇后这话,便只得对皇后的工作点头赞赏:
“甚好。”
继而他又听见皇后说:
“臣妾为了能让仲环的亡魂早日安息,昨日便命人在南荣妃的寝宫里搭了个临时的灵堂。今晨便叫人将仲环抬进皇终宫了。”
站在后排的南荣本无意听皇后说的话,可后面这段偏巧钻进了南荣的耳朵里。
顿时火冒三丈,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来。
极像个泼妇般对皇后说:
“皇后娘娘好会邀功,明明是臣妾叫人搭制的,这珠窦堂在臣妾的和君宫里,若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人,臣妾怎么不会知道。”
“南荣妃越发是没个规矩了,那和君宫昨日敞着门,本宫命人去安置些东西还需得和你打招呼了?”
“皇后娘娘自是不必跟臣妾打招呼,可臣妾实在不知娘娘你是在哪学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夫。”
“哼!”
皇后冷哼一声接着说:
“本宫没空跟你耍嘴皮子,本宫只知道皇上让我去料理这丧事,作为正妻的我便只好领命行事了。你的意思莫非是本宫领旨不遵?”
“你...”
魏阳秋心里自是明白,只是众多人面前,不好让皇后太过难堪。
况且皇后也聪明得很,在人多时邀功,旁的人自是不知道真相如何,如若自己偏袒南荣,只会不服众人心口。
他便如是问道:
“皇后,那你是否还慰问了仲环家里人?今日仲环家里人送了封信到宫里,传到了朕的手里。朕还没看信的内容呢,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来感谢皇后你的。”
皇后脸上已经挂上了尴尬的笑,支支吾吾的想尽快将此事掩饰过去:
“额...嗯...臣妾想...应该是...”
可能她自己唯一没算到的就是昨日皇上撞见了谷青吧。
“行了,今日是给仲环祭奠的,赶快进去吧。”
魏阳秋打断了宗千的话语,不想听她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一个谎言,接着就走进了内殿。
只有南荣还呆呆地立在原地回想皇上方才说的话:这么说皇上知道真相咯。
内殿宽敞辽阔,正堂上摆放着逝世的祖先的令牌。
而正殿中间就放着一口棺材,周围零零散散的几处缠了黑白绸缎,插了白菊花。
若不是安置在了皇终宫,这装潢真比不上南荣搭的简易灵堂。
魏阳秋站在最前头,皇后站在身侧。
棺材旁边有两个宫女在火盆边丢着纸钱。